禮要刪減和修改《洛河神書》時,總是態度曖昧,一切以遵重作者的意見為行為標準;
為什麼於姚在面對“索恆”的事上,只要老苗提起,她就會顯得比較退讓;
為什麼於姚很少插手管作者寫什麼、怎麼寫,初禮甚至一度認為於姚是不是在這方面並不擁有自己的判斷力……
——原來,於姚只是一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過來人罷了。
初禮和阿象擠在一張椅子上圍觀完了整場大戲,於姚和索恆出去了,出去之前她看了老苗一眼,看上去好像是第一次對他明面上表達出很大不滿……
編輯部的氣壓再次回覆正常後,初禮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開啟q,跟晝川討論了一波於姚和索恆的事兒——
【晝川:你也知道了?所以那天我說什麼來著,現在的大環境中,作者其實已經不需要編輯了,因為真正能起到正面作用的編輯太少。】
【晝川:一個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的編輯,盲目地推動著作者前進,這就是害人。】
【晝川:你那天還瞪我,就好像我像是什麼十惡不赦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猴子請來的水軍:老師,我跟你評論這件事只是想感慨一句,索恆和於姚這波同居套路和咱們倆有點像。】
【晝川:哪裡像?】
【晝川:我沒有和你坐在餐桌上討論我正在寫的書;也沒有在飯後穿著睡衣坐在梳妝鏡前一邊互相給對方梳頭髮一邊討論我的新書主角下一個壞蛋該殺誰……】
【晝川:十幾年後或許我過氣了,但是我不會坐在你的面前哭著對你說——我可以不寫了,但是如果你要放棄,請你親口對我說。】
初禮:“……”
晝川打字速度超快,快到初禮還沒想好怎麼反駁他上一句的發言,他的下二句三句就已經出現了——
【晝川:你趕把教寫作的書往家裡搬,說出一句“老師請你看一看”,我就敢站在家門口跟你打一架,然後把那些書撕掉點燃了為你的屍體火葬儀式添磚加瓦。】
【晝川:我真的會,不信你試試看。】
【晝川:我將會在監獄裡完成本人的最後一本鉅作:《殺死編輯》。】
初禮:“……………………………………”
媽的智障。
【猴子請來的水軍:我只是心中有少女情愁千萬縷,想和你聊聊天,你卻把天聊死了。】
【晝川:聊個屁啊,當我很閒?】
……
下午,出去了整整一個白天的於姚回來了,她看上去很疲憊地告訴大家,一月刊卷首企劃不取消,大家繼續找人代筆,把三位作者的後續寫好。
眾人得令。
這一天,於姚再也沒和老苗說上哪怕一個字。
……
晚上,初禮回到家。
照常給那個幾個小時前揚言要寫一篇名叫《殺死編輯》的作者做了飯,兩人坐在餐桌邊保持基本禮儀地彼此沉默著吃完飯,初禮放下碗筷。
初禮:“今天我洗鍋,老師,你花二十分鐘的給索恆寫個後續怎麼樣?”
晝川翹著二郎腿捏著一張紙巾擦嘴,眼角一條,那樣子看上去異常老婊砸:“於姚叫你找我啊?”
初禮沉默了下:“沒有,只是這事兒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去求別的作者,這種事圈內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哦。”晝川上下打量了下初禮,沒說話,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像是在嘲笑她吃飽了撐著爛好心,索恆又不是她在帶,瞎操什麼空心?
在男人那樣戲謔的目光打量下,初禮咬了咬下唇,搬著碗筷進了廚房,往洗碗池裡一扔,開啟手機,找一個唯一她覺得能幫的上忙的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