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公孫又白停止了磕頭,雙手撐地,抬起頭來看洛,洛蹲下身,伸出手摸著公孫又白一片淤青的腦門,含笑的看著他:“朕希望,回來的時候不要再看到類似的奏摺了,愛卿,可明白?”
文竹和青煙共乘一車,二人俱是一身青布棉袍,頭上束起,青煙細細的教導著文竹:“你扮男子若是被有心人來看,會一眼就看出來的,像是這衣服,必須要穿高領護住脖子的,耳邊要留下些許垂髮,不能全部束起來,省的被人看到耳眼。”
文竹專心致志的聽著,段青煙女扮男裝在軍旅中數年,對於如何扮作鬚眉確實有獨到之處。
段青煙見文竹聽的認真,也起了傾囊相授的心思,她撩起袍子的下襬,露出一雙大腳,笑道:“女子的腳比起男子的要嬌小許多,我便做了這雙靴子,裡面墊了厚厚的皮毛,夏天的時候捂出一腳的臭氣,反倒更讓人相信我是男子了。”
文竹:“……”
外面傳來了衛燎的聲音:“少爺,天快黑了,就在這裡紮營吧。”
文竹應了一聲,待馬車停穩了,和段青煙一起下了馬車,見外面天色果然暗了下來,眼前一片疏林,中間綠草茵茵,不遠處一條白練,卻是一條小溪。
衛燎先一步跳下駕車的位置,見她們下來後,無所顧忌的一攬段青煙的肩膀,熱情洋溢的道:“兄臺霸佔了我家少爺一天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這拾柴的活計就交給兄臺了。”
文竹臉一沉,正要叱他無禮,段青煙對她眨了眨眼,十分調皮的道:“無妨,我總該為少爺做些事的。”
文竹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段青煙瞥了衛燎一眼,拉起文竹的手,笑道:“好啊,走吧。”
楊花從另外一輛馬車上下來,剛好行了過來,衛燎對著段青煙的背影啐了一口,湊近了楊花,小聲道:“人人都看得出來少爺是女子,他還在吃豆腐,忒是可惡。”
楊花看著段青煙的背影若有所思,又看了眼氣鼓鼓的衛燎,心道,你看出來文竹是女子,怎麼就沒看出來段青煙是女子呢?話說回來,這段青煙果然厲害,燕凌雲的親近手下竟然不識得自家夫人。
此時正值盛夏,樹下鮮有枯枝,段青煙抽出腰間彎刀,手腳麻利的砍著樹枝,嘴裡不停的對文竹教育道:“野外紮營也是有許多門道的,像是這生火的樹枝,最好是尋那向陽的一面砍下,好燃少煙。”
文竹默默地撿著段青煙砍下的樹枝,段青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文竹受益良多,心中肅然起敬,段青煙亦師亦友,得此良伴,實在是三生有幸。
文竹懷裡攢了一堆柴禾,段青煙從懷裡摸出了一根繩子,抖一抖,把剛剛砍下的樹枝攢成一堆,又把文竹懷裡的柴禾盡接了過去,繩子纏起候,向著背後一甩,拉著文竹的手道:“這些應該夠了,回去吧。”
文竹兩手空空的被揹負著一人多高柴禾的段青煙牽著,輕嘆了口氣。段青煙,應該是太過獨立,以致世間男子只能望而卻步罷了,在她眼裡,強悍如燕凌雲,怕也如同自己一樣是需要被照顧的角色。
二人回到了營地中,馬已經被解了下來,馬車被人們頭朝裡圍成了一個圈,中間升起了數堆篝火,上面架了大鍋,煮了些乾肉野菜,散發著陣陣香氣。
楊花端著酒罈,文竹逐一為大家斟滿,待人人手中皆有一碗酒,文竹站到了篝火邊上,環顧四周,嘶啞的嗓音在噼裡啪啦的篝火中響起:“諸君皆是我文家掌櫃中的精英,今天之後,天涯海角,文家的未來就靠你們了!”
逐一望去,錦繡春里弄姿色……這百人的車隊中竟然彙集了文家所有的大牌掌櫃,隨便拉出來一位,都是響噹噹的角色,可以說,這些人,就是文家最寶貴的財富了。文竹此役,有如破釜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