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照耀而進。潮溼又悶熱的空氣讓全身不斷出汗,他感到背上一陣刺痛,摸索著拔出了三根針頭。“竟然對我捨得用這麼強的麻醉……”丹安喃喃說道,伸直了痠痛麻木的腿,費力地站了起來。他把頭從囚牢的欄杆探出去,外面的走廊毫無一人,只有在盡頭之處可以聽見守衛計程車兵們嬉鬧聊天的聲音,隨著淡薄的清新空氣傳來。
月桂女神皇宮的地牢,沒想到自己會有進入這種地方的一天。
他的動靜驚動了四處爬來爬去的老鼠,它們驚慌失措的鑽進了身後的草堆,丹安抬頭望向天花板,見極遠的頂端有一小塊圓形視窗,佈滿繁星和雙月的夜空遙遙可見,真是極度殘忍的建築設計,專門讓那些無法得到自由的囚犯見到這麼遙遠的憧憬。
“丹安大人……”忽然從牆角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巨人聞言轉頭,看到撒緋隱藏在黑暗之中捲縮成一團,他緊抱著自己的雙腿,雙頰上除了淤青之外都是一片蒼白,他非常的害怕,正微微顫抖著看向自己。
“真抱歉,還是拖累了你。”丹安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想到勞倫斯會監視我,也更是小覷了他的野心。
撒緋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他很努力的想要保持勇氣,但顫抖著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你覺得我們……”出得去嗎?
“再次獲得自由的機率並不是很大。”丹安搖了搖頭:“我不想騙你,孩子。”但我打賭勞裡不會那麼快就罷休,他肯定還會試圖說服我,並且得到雅鹿神駿的統治權。“但只要我還活著,就還有談判的籌碼。”他左右觀看外面的情景,不得不承認,月桂女神宮的地牢設計得非常堅固,而按照所嗅到的空氣清新度來看,他們是在非常深處的地下,就算離開了這間小小的囚房,逃出去的機會非常渺小,更何況出去後還要離開整個皇宮。
“那麼……我們是不是……死定了?”撒緋咬住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勇敢點。”丹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的話,因為他們的處境實在很糟糕。“你要相信總是有希望的。”
他知道自己在說屁話,這個少年恐怕難逃一死,他至少還有一個高貴的身份可以支撐,而且之前也安排了所有人馬都逃出去,但撒緋只是一個漁村的孩子,每天如他一樣的少年們為了更輕微的罪犯都上了絞刑,不要說他這樣的逃亡之徒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向在擦眼淚的撒緋。
勞倫斯雖然在習武場上說的都是給他定的無須有的罪名,但他知道至少一部分是真的,如果里約克國王真在死之前下令去讓人進攻黑魚村的話,恐怕真的有隱情在內。
那是個比誰都在意名聲的國王,因為自己即位之前犯了最大的弒親之罪而不會讓自己統治之下再犯半步差錯,那麼,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去屠殺黑魚村呢?
他看著撒緋淺藍色的雙眼,因為泛著淚水而更加晶瑩澄澈,越看越覺得眼熟,卻無法想起他是誰。“說吧,我不會怪你的。你到底有什麼沒告訴我?”
“我……”撒緋難堪地低下了頭,在他的心裡,丹安是因為他而受了連累才被關進這個地方,但同時他又不希望違背養父的叮嚀和囑咐。“我父親說……”他搓著雙手和指頭緊張地滿臉通紅。
“是個男的就別吐吐吞吞的!”丹安皺眉說道:“到底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