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了我對他有逼視效果的身高問題,看看我笑道,“漂亮多了。”
我說,“嘴也滑溜多了。”
韓程麟笑笑,“練的。”
我和他敘舊,問了近況,我說,“你怎麼連個女朋友都沒混到。”
韓程麟不假思索的說,“條件不好唄。”
我看看他,穿著一身正裝也不顯得多拘束,如果不走不動看著還挺好的。
我說,“看著還行吧?”
韓程麟看著我,把手遞了過來,“讓你扶著我呢。自己走難受。”
“要是我沒來呢?”我邊笑他像慈禧太后邊問。
“那我也懶得去。”
好吧,韓程麟出席初中同學聚會純粹是賣我面子了。
我應該感到榮幸。
對麼?
雖說腹誹我還是緊緊的抓住了韓程麟的手。
韓程麟說不踏實這一點都沒扯謊,他差不多是把自己懸在半空的,假肢再好再靠譜也不會比自己的腿腳強。
我一直抓著他走到了訂好的飯廳裡,這是個不錯的地方,不算華麗卻十分雅緻,招牌是連鎖的,這店才開了不到一年年,口碑卻不錯,主打的淮揚菜也做得十分地道。
我倒覺得最出彩是大門右邊可以走輪椅的小坡和走廊裡一水的防滑地磚,細節見真彰是我一貫的信念,和韓程麟認識久了,毛病就是走哪兒都看特殊設施,有時候會想想他是不是需要。
我揪著韓程麟說,“咱班長品位不錯。”
韓程麟貼在我身邊說,“那當然,他品位什麼時候錯過呀。”
聽著都是好話,可是沒一點味兒是對的。
我為此還掐了韓程麟。
我和韓程麟坐著的是最末的一桌,次席,人也不滿。
熱菜還沒上韓程麟就開始用筷子挑面前一碟子涼拌海蜇絲裡的蘿蔔絲,一根一根順在手邊的餐巾紙上。
這樣犯傻的行為卻沒人留意到,因為我和韓程麟都不算主角,不算起眼。
我還是在論文之中掙扎的窮學生,看韓程麟這樣也是被生活所折騰的芸芸眾生之一。
實際上這次聚會,來的都是那些混的不錯的,有的進了外企,有的考上了公務員,最次的也是高階白領。
要沒有韓程麟在旁邊撐著,我都有點想往地洞裡鑽。
上菜的時候氣氛已經挺熱烈,他們桌上都在這個經理那個科長的互敬著酒,眨眼就淺了一瓶。
我們桌上沒動,來人敬酒時韓程麟說他酒精過敏只喝白水,餘下的都是女同胞在喝果汁。
聊天的內容也很容易就看到十年之後曾經一起在課堂上發呆的同學們都是什麼級別。
別的桌上有的在說中東局勢的變動。
有的說北上廣房價的漲幅。
有的在探討某行軟黃金的投資。
有的在說著某局最高領導層是自己的八拜之交。
他們的話題都是我們插不上嘴的高上大。
我們這桌女同胞多,幾個初中就要好的在討論香奈兒和巴寶莉,剩下的幾個在說自己家孩子一晚上能撒幾泡尿喝多少毫升奶。
即使我們是曾經的同學,我們的話題也已經寥寥無幾。
比如我就一直在聽韓程麟給我解說他的左手到底存在多少功能,有何益處,間或給他熱切的情緒潑點冷水。
可別不承認,曾經是同學,不代表真的和他們很熟。
聚會就剩了枯燥的吃吃喝喝。
那些成功人士站得搖搖晃晃,舌頭也大了,唯有還算清醒並且頗具領袖風格的班長站出來,找這群裝渾的人挨個收費AA。
最後才到的我們這桌。
我摸出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