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響起了動物的慘叫聲,雞鳴狗叫,羊嘶牛嚎…這些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好像有無數惡靈要從地府裡鑽出來,它們彷彿不是透過耳膜,而是從心底爬上來,從毛孔裡滲出來的…
如果不是我最近經歷了太多詭異的事,肯定膽都被嚇破了。我恍惚覺得,從小到大吃過的那些動物都來跟我索命似的…
突然間,一滴涼涼的東西落到了我臉上,順著臉頰一直滑進嘴裡。
下雨了?抬眼一看,我不禁嚇了一跳。那朵黑雲的正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大窟窿,透過窟窿,可以看到點點的星光,彷彿天破了一個洞似的。而那雨,正是從這個洞裡‘漏’下來的…
隨著‘雨’越下越大,那些動物的慘叫聲卻越來越小,直到歸於平寂,同時,那朵雲也緩緩的爬走了,就像一隻甩著尾巴的笨拙怪物,消失在了遠處的山頭…
直到佘義推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
“佘老伯,這樣就算,完了?”
我朝四下裡望了望,只見荒草還是荒草。
佘義苦笑著搖了搖頭,“是我太低估這個陣了,老爺說的沒錯,它確實不容易破…”
“你們有沒有看到那朵雲?”我問。
二人點點頭,佘義說,“那是‘孽雲’…”
“孽雲是什麼?”
“孽雲就是動物的怨氣聚成的雲。”師父說道,“人們平時煎炒烹炸動物筋肉的時候,它們的怨氣會隨著油煙發散進空氣裡,積聚成雲,這種雲,就叫‘孽雲’,據說,當一些大型養殖場發生大規模瘟疫的時候,這種雲就會出現…”
“它之所以出現,應該和我們破‘十二煞天棺陣’有關。”佘義說,“沒想到,居然會把這種東西給引來,加重了陣的戾氣,根本就衝不開…”
“孽雲的出現,應該和這些佈陣的,動物的骨頭有關。”師父說。
“不錯…”佘義嘆道,“可是,沒有這些骨頭,根本就破不了陣,怎麼辦…”
“要不,找一些陽人,像我們一樣壓陣?”我說道。
“不行的。”佘義說,“陽人一旦超過八個,陽氣就會過重,到時候,我的‘陰術’就施展不開了。”
“這個陣,難道用‘道術’破不了嗎?”
佘義一愣,看了看我,“道術?…”
“可以試試。”師父說,“這個陣本來就是屬陰的,用陰術破不了,說不定,用道術能破。”
佘義怔怔的出神。
師父背抄著手來回走動,沉沉的思索著。
片刻,師父道:“這種陣和道家的‘天罡地支陣’倒有些類似,只不過,它是用來聚陰的,而‘天罡地支陣’是用來洩陰的。在以前,有些人死後不小心葬在風水不吉的地方,久而久之,就會聚陰生怨,於主家不利。‘天罡地支陣’是用紙做的‘十二生肖’,在怨墳的四周擺列成陣,施法洩陰以後,將那些紙物燒掉平復墳墓裡的怨氣…所以我想,即然二者相反,能不能擺‘地支陣’把這個‘天棺陣’積聚多年的陰怨之氣給洩掉…”
“好主意!”佘義一拍大腿,“這種‘天棺陣’之所以難破,就是因為它積的陰怨之氣太多,如果能洩掉,我再用‘陰術’就很容易衝了!”
“那就要給我點時間了。”師父說,“我要用紙,扎六套‘十二生肖’出來。”
“不急。”佘義說,“即然我們已經知道了這個陣的位置,就不怕它飛了…”
‘十二生肖’比上次鬼娶親的那些東西要難扎的多,況且,要扎七十二個。好在時間充裕,倒也不必太急。
回到住處,我叫醒晨星,把那隻鞋給她看了看。晨星說,他父親生前穿的鞋是四十二碼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師父便去了方子舟的紙紮店。那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