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咣啷啷’一陣響。
難道師父回來了?我猛然一喜,然而跑過去以後,透過鐵柵門的縫隙朝外面一看,門外站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師父。
“幹什麼的?”
“開門啊。”
猶豫了一下,我開啟了門,用手電一照,只見這是一個老頭兒,一身的酒氣,兩眼直勾勾的。老頭兒的身後停著一輛牛車,那牛也跟喝醉了似的,晃晃悠悠的噴吐著白煙。
“這不是收廢品的鐘老四嗎?”有個居民認出了他來,“你怎麼跑回來了?”
鍾老四打了個酒嗝,‘嘿嘿’一樂,“你們都…都到了呀…”
兩個居民將他扶到了操場上,向風解開韁繩,把那牛也牽了進來。
“你來時有沒有碰到鬼?”一個居民問鍾老四。
“什…什麼鬼?”鍾老四打個酒嗝。
“你在外面收廢品不知道,這段時間鎮上鬧鬼,剛才我們還聽到鼓樂聲的。”
“扯…”鍾老四擺擺手,輕蔑的一笑,“我經常走夜路,從來…從來沒見過鬼。鬼我沒碰到,倒是碰到一幫送嫁妝的…”
“送嫁妝的?”我一驚。
“嗯啊。”鍾老四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結親的‘嫁妝’。”
“怎麼回事,說說。”
鍾老四看起來喝了不少酒,說話語無倫次的,不過,我還是聽懂了。鍾老四說,最近雨多,他的關節炎老是犯,算算這一年在外面收費品也賺了不少錢了,決定回老家休息段時間,等待過年。
鍾老四趕著牛車走了好幾天,眼看就快到家了,心情大好,傍晚時在一家小飯館歇腳,點了幾道小菜奢侈了一把,喝著喝著就喝高了。
重新上路以後,鍾老四迷迷登登趕著牛車,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很多抬嫁妝的人。那領頭的看到他趕著車,把他給叫住了,說想僱他的車將那些東西送到‘古嶺鎮’,開的價錢很高。鍾老四當然樂意,而且還順路。只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晚上送嫁妝。迷迷糊糊的,聽那領頭的說結婚的是一個叫袁什麼的…
“我們鎮上現在有姓袁的搬來了麼?叫袁…袁什麼煥的。”
那些居民面面相覷,只是搖頭,紛紛道,根本就沒有姓袁的…
鍾老四愣了一下,其實最愣的當屬我和向風。
“那領頭的長什麼樣子?”我問道。
鍾老四眨巴著一雙醉眼,半天都想不起來,只說大概五六十歲,說話慢吞吞的…
“他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鍾老四撓了撓頭說,那人問他,鎮上辦喜事,如果請的人多的話,酒席在哪裡擺。鍾老四說在學校操場,那裡地方大。那人點了下頭,就沒有說什麼了。
進鎮以後,鍾老四指著遠處長長的院牆說,那裡就是學校。那人點點頭,指著學校北邊的一片樹林說,嫁妝就卸在這裡吧,等一下主家會派人來接。
隨後,那人掏出一疊錢塞給鍾老四,說是一千塊的酬勞,並且說他辛苦了,等下學校操場上會擺宴,讓他也過來吃。鍾老四口渴難奈,回家喝了半壺水,休息了一會兒,就趕了過來…
“這麼說,你們都是跑來等…等宴席的?”鍾老四‘嘿嘿’一笑。
沒有一個人說話。
“你那錢呢?”向風沉聲問。
鍾老四拍了拍口袋。
“拿出來看看。”
“紅剛剛的一千塊呀,就拉了一趟嫁妝,賺吧…”
話沒說完,鍾老四就顫抖了起來,所有人都盯著他手上。不知是誰‘媽呀’一聲,眾人一鬨而散。因為,鍾老四手上拿的根本就不是人民幣,而是一把紙錢,黃紙裁剪,中間有一個方孔的那種紙錢…
鍾老四一聲怪叫,手一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