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不耐煩程致遠問東問西,可現在是他打電話向程致遠求助,他壓抑著焦躁說:“就今天晚上,我從飛機上下來時和小小透過電話,我沒告訴她我回上海了,假裝還在外地,和她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我發誓,我和小小絕沒有吵架,打電話時一切正常!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哪裡?”
“不知道。”
“你最近和她聯絡過嗎?知道她可能會去哪裡嗎?”
“上一次我和她聯絡是元旦,透過微信互祝了一下新年快樂,一時半會兒真想不出她能去哪裡。”
沈侯的希望落空,聲音一下子很低沉,“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掛了電話,程致遠立即撥打顏曉晨的電話,鈴聲在響,可就是沒有人接。程致遠又給魏彤打電話,魏彤的手機關機。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睡覺休息了,關機很正常。
程致遠想了想,給李司機打電話:“老李,我突然有點急事要處理,本來可以坐計程車,但這個時間打車不知道要等多久,只能麻煩你了。”
程致遠決定去一趟魏彤的宿舍,她和顏曉晨關係不錯,如果上海還能有人知道顏曉晨的去向,只有魏彤有可能。如果魏彤仍不知道顏曉晨的去向,他就決定連夜趕往顏曉晨的老家,去找顏曉晨的媽媽。
看守女生宿舍的阿姨剛睡下不久,又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阿姨氣得爬起來,怒問:“幹嗎?”
沈侯賠著小心說:“我找魏彤,有十萬火急的事。”
阿姨氣得罵:“又找魏彤?又十萬火急?”
沈侯顧不上細想,只一遍遍說好話央求,阿姨一邊數落,一邊上樓去叫魏彤。
不一會兒,魏彤就跑了下來。沈侯焦急地問:“你知道曉晨在哪裡嗎?”魏彤陰陽怪氣地說:“你不是曉晨的男朋友嗎?你都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裡?你這男朋友未免做得太不稱職了吧!”
沈侯聽她語氣裡滿是冷嘲熱諷,反倒放下心來,“魏彤,你一定知道曉晨在哪裡,告訴我。”
魏彤生氣歸生氣,卻知道這事遷怒於沈侯實在不對,她瞪了他一眼,拿出手機,把顏曉晨的地址發給了他。
沈侯問:“你知道曉晨為什麼要辭職搬家嗎?”
魏彤沒好氣地說:“你自己去問曉晨吧!反正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曉晨沒人要,你不好好珍惜,自然有人珍惜。天底下可不是就你一個好男人!”
聯絡到剛才阿姨的話,沈侯反應過來,“程致遠是不是也來過?”
魏彤示威地說:“是啊,我把曉晨的地址給他了。”
沈侯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沈侯匆匆趕到魏彤給她的地址。
是一個居民小區,十多年的老房子,小區管理也不嚴格,他進去時,壓根兒沒有人問。
樓道里的燈都是壞的,沈侯摸著黑上了樓,藉著手機的光辨認了一下門牌號,啪啪地敲門。不一會兒,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孩開啟了門,“找誰?”
“顏曉晨。”
“又找她?”
沈侯已經很清楚這個又是什麼意思了,客氣地問:“她在嗎?”
女孩側身讓開了路,“她還在上班,你應該去酒吧找她。”
沈侯本想走,卻又想看看曉晨最近住在什麼地方,他走進了屋子,立即呆住。
不大的客廳裡放了兩張上下床,橫七豎八拉著繩子,繩子上掛滿了衣服,簡易衣櫃,鞋架,紙箱子……反正哪裡有地方就放點東西,整個屋子一眼看去,像個雜物倉庫,簡直沒有落腳的地方。
沈侯一眼就看出來哪張床是顏曉晨的,倒不是她擺放了什麼特別的東西,而是太整潔,就像走進一個油膩膩的飯館,到處都亂七八糟,卻有一張桌子鋪著纖塵不染的白桌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