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卻仍在原地徘徊,期待著她的回心轉意。但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她都沒有回過身,看他一眼,她已經完完全全不關心他了!
沈侯終於也轉過身,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出已經只剩他一人的世界。
他覺得十分疲憊,好像一夕之間,他就老了。他像個流浪漢一般隨意地坐在了路邊,點了支菸,一邊抽著煙,一邊冷眼看著這萬丈紅塵繼續繁華熱鬧。
他告訴自己,只是失去了她而已,這個世界仍然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仍然和以前一樣精彩,但不管理智怎麼分析,他心裡都很清楚,就是不一樣了。
她對這個世界而言,也許無關輕重,可對他而言,失去了她,整個世界都變了樣,就好像精美的菜餚沒有放鹽,不管一切看上去多麼美好,都失去了味道。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曾經,每次鈴聲響起時,他都會立即檢視,因為有可能是她打來的,但現在,他並不期待電話那頭還能有驚喜。
他吸著煙,沒有理會,手機鈴聲停了一瞬,立即又響了起來,提醒著他有人迫切地想找到他。
沈侯懶洋洋地拿出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小小的媽媽”。雖然顏曉晨已經清清楚楚地表明他們沒有關係了,但一時半會兒間,他仍沒有辦法放棄關心她的習慣。他立即扔了煙,接了電話,“喂?”
顏媽媽的聲音很急促,帶著哭音,“沈侯,你在哪裡?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曉晨暈倒在大街上,被送到了醫院,他們讓我去醫院……”顏媽媽沒什麼文化,一輩子沒離開過家鄉,脾氣又急躁,一遇到大事就容易慌神。
沈侯立即站了起來,一邊招手攔計程車,一邊沉著地安撫顏媽媽:“阿姨,你彆著急,我立即過來找你。你現在帶好身份證,鎖好門,到小區門口等我,我這邊距離你很近,很快就能到。”
沈侯在小區門口接上顏媽媽,一起趕往醫院。
走進急診病房,沈侯看到顏曉晨躺在病床上昏睡,胳膊上插著針管在輸液,整個人顯得很憔悴可憐,他著急地問:“她怎麼了?”
護士說:“低血糖引起的昏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她是不是為了減肥不吃飯,也沒好好休息?具體的化驗結果,醫生會告訴你們,你們等一下吧!”
護士把顏曉晨的私人物品交給他們,“為了儘快聯絡到她的親人,醫院檢視了一下她的身份證和手機,別的東西都沒動過。”
沈侯接過包,放到椅子上,“謝謝你們。”
他們等了一會兒,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醫生走了進來,例行公事地先詢問他們和病人的關係。
顏媽媽用口音濃重的普通話說:“我是她媽媽。”
女醫生問:“她老公呢?”
“我女兒還沒結婚……”顏媽媽指著沈侯說:“我女兒的男朋友。”
沈侯張了張嘴,沒有吭聲。
女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侯,雲淡風輕地說:“病人沒什麼問題,就是懷孕了,沒注意飲食和休息,引起昏迷。”
顏媽媽啊一聲失聲驚呼,看醫生看她,忙雙手緊緊地捂住嘴,臉漲得通紅。
女醫生想起了遠在家鄉的母親,和善地笑了笑,寬慰顏媽媽,“大城市裡這種事很平常,沒什麼大不了,你不用緊張,我看你女兒手上戴了戒指,應該也是馬上要結婚了。”
沈侯表情十分困惑,“你說小小懷孕了?
女醫生對沈侯卻有點不客氣,冷冷地說:“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你女朋友也不知道嗎?”
沈侯迷茫地搖頭,“沒聽她說起過,我們前段時間才在商量結婚的事。”女醫生無奈地嘆氣,“已經兩個多月了,等她清醒後,你們就可以出院了。儘快去婦產科做產檢。”女醫生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