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認真了一點:“阿毅,最近的海軍指揮部有點兒奇怪。”
“發生什麼事了?”袁毅知道,如果不是真出什麼大事的話,程蔚不會以這種方式通知自己。雖然被抓到的話倒不至於真掉腦袋,但是,對方的處境一定會比現在更艱難。
據袁毅對程蔚的瞭解,他是一個謀而後定的人,冒險不是他的作風。
“三審衛的人有了大動作,鎮守府的十六衛被接連撤換掉了九位將領,現在執掌審衛軍的,是南條政宗。”
“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的袁毅怵然一驚。
“老爺子讓我帶一句話給你……”
袁毅站在無名鎮守府的門前,一手按在電話機的聽筒上,另一隻手緊緊的攥緊了拳頭,他的目光穿過了鎮守府前浪濤漸長的海平面,直達那片暗流洶湧的彼方。
燕京,海軍指揮部。
屋外,雷聲大作,狂狷的暴雨肆意地鞭打著窗臺,晃盪著雨窗嗡嗡作響,這樣的雨天在燕京已經持續了三天。
港口周邊的海位線因此升高了不少,到處都是防洪防汛的警報。暴雨帶來的雨水淹沒了燕京不少的街道,不僅阻礙了交通,更嚴重的是為這次展開的遷徙行動造成了巨大的困擾。數以萬計的移民不得不改變原本制定好的安置計劃,被打散分配到燕京各戶寄宿,也因此,引發了各種衝突和矛盾。
即使閉上眼睛,也能夠聽見暴雨中夾雜的哭聲,喊聲和叫罵聲,憲兵隊被迫在這樣大雨如注的鬼天氣工作,可以想象他們早已為這群不知好歹的鄉巴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凡是發現外來移民鬧事的,甭管誰對誰錯,先抽三鞭子,這更是助長了那些本地挑事者們的氣焰。
但這是小事。
相對於最近發生在海軍指揮部將校間的巨大震動來說,只不過是雞毛蒜皮而已。
房間內,戴著白手套的男人合攏了向外眺望的窗簾,收回了視線。
“還不願意坦白嗎,庫魯斯少校。”男人將手疊在了背後,轉過了身子。
他的身高和袁毅相仿,長得也跟袁毅一樣屬於勝者組,但與一直懶散示人,說話總是帶股痞氣的袁毅不同,這個男人的脊樑永遠是挺得那麼直,一絲不亂的審衛軍軍裝搭配加了絨的長斗篷,一副骨子裡往外滲透的傲氣和軍人特有的硬氣撲面而來,尤其是再加上右眼的那個眼罩的話,讓他看起來格外的不同。
然後要說什麼是不盡如人意,那就是眼罩下面一道連線眉心和顴骨的疤痕,觸目驚心。
男人用獨眼睨著那個被剝去了上衣,露出滿身血痕的中年將官,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庫魯斯少校。
庫魯斯少校已經奄奄一息,他抬起了越發沉重的眼皮,嘴角虛弱地扯起了一抹嘲笑:“你就儘管哮吧,野狗,會有人來收拾你。”
“你是說……袁毅?”那個男人的眉頭一挑,終於有了反應。
“哈。”庫魯斯少校咧了一下嘴,嗆出一口血痰吐在了男人的腳邊,用充滿仇視和不屑的目光望著對方:“當初就該把你也幹掉的。”
“可惜,你錯過了機會。而你口中的那個男人,他永遠也不會再有同樣的機會。”
男人將手指摸向了腰上懸掛的刀刃。
轟隆隆。
窗外天空降下一道閃電,將窗裡窗外的世界染成了一片黑白的世界,等到白光消逝,那裡只有依據枯坐的屍體,他瞪著佈滿血絲的瞳孔,彷彿竭力想要看清那快若閃電的一劍。
但是他的眼仁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血染紅了視線,堆積出名為死的黑暗。
“呵。”男人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甩了一下長刀上的血痕,然後重新把它插回到刀鞘裡面,拉扯了一下軍帽的帽簷,從胸口的口袋裡摸出一張早已擬好的判決書,朝著他眼前的屍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