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沉重無力。心緒像腳步一樣沉緩,緩的流淌著酸澀。繁華的北京,扎西不大認識你,只知道八大處,熟悉那裡的每一尊佛。美麗的姑娘……木真子湧上扎西的心頭,美麗的姑娘……美麗的姑娘,扎西愛上了你,你會讓扎西心痛,你讓扎西心動。
扎西情不自禁撥通木真子的電話。
“扎西?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認不得路了?還是出什麼事了?”電話那端的木真子一連串地問。
“他?”
“什麼他?”
“你那個他你可惡的老公!”
“人家沒招你,你不喝酒啊?”
“我醉了,醉得很深很深!”
“為什麼?”
“因為你。”
木真子止語。
“為什麼不講電話?”
“不知道說什麼,聽你說。”
“他呢?”
“懶得提他。”
“怎麼了?”
“連著幾天讓同事送回來,喝得亂七八糟,睡著了沒完沒了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以前他不是這樣個樣子,好煩。”
“女鬼纏身!最可怕了,牙這麼這麼長,天天吸他的血,慢慢陽氣散失,最多一年就完了嘛……”
“扎……西!?你什麼意思?胡說什麼?這麼恨人不死?他沒招你沒惹你!”
“怎麼沒有?他死了我高興。”
“你就這麼慈悲為懷,什麼出家人?”
“他讓你天天不高興。喝喝喝!心裡沒鬼往死裡喝什麼!”
“他有情人我知道。”
“業障重重!厄運當頭!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不懂!”
“你就會念你的阿彌陀佛?犛牛一頭。”
“扎西不是犛牛!不是犛牛!扎西是男人!男人!扎西什麼都懂!”扎西忿忿結束通話電話,加快腳步。
“莫名其妙!”木真子把電話拋在沙發上。
從書房走出來的許諾看見了媽媽臉上的不高興,“爸爸又喝多了?氣了媽媽,我跟他講道理。”
“媽媽的荷爾蒙期。”
“許諾不信。”
“媽媽不跟許諾撒慌,爸爸最近有點煩心事。”
“借酒消愁,懦夫!小小的主任當得這麼爛,,跌份。”
“許……諾?!”木真子詫異地望著兒子。
“媽媽不用擔心,我不會混成老爸那樣。”
木真子走到兒子跟前,扶住兒子稚嫩的肩,看著兒子。
“媽媽不信?”
“信!許諾是最棒的。”
“當然!許諾有江南人的智慧,媽媽的傲骨,男人的錚錚鐵骨。”
木真子心底升起閃爍的星,璨若星河。木真子把兒子摟進懷裡,默默心語:許諾瞬間長大了!
“媽……媽,好喜歡聞你身上的味道,好清香好好聞。”
木真子無可奈何地笑了。立刻回想起許諾小時候,都上幼兒園中班了,每天睡前都要在床上起會兒膩,趴在木真子跟前嗅她的發、她的鼻、她的唇,從頭到腳,搬著兩隻腳嗅來嗅去,任憑木真子怎麼呵斥,直到上了一年級才不嗅自己那兩隻腳。
“媽媽身上的味道好獨特!”
“好了,跟媽媽一樣高了,還膩貓一樣。”木真子鬆開兒子,“洗澡睡覺。今天媽媽給你搓搓澡,有一個星期沒搓了。”
“別!你是女人。”許諾衝木真子扮了個鬼臉跑回自己屋換衣服去了。
“小壞包,我是你媽媽。”木真子的心怒放成了火紅的線菊。
許諾洗過澡,母子兩人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每天八點半許諾必須回房睡覺。不是特殊情況,每天必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