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面前,他的心事就越是會掩埋得深,他不喜歡讓自己的朋友感染自己的憂傷。
狐神忽然嚴肅了起來,在覺非的對面坐下緩緩道:“我之所以這麼晚了還找你就是因為這件事。”
覺非嫌燙地喝了口茶,吊兒郎當地看著她說:“願聞其詳。”
“我,今天去見了獸王!”
覺非身體一震,端在手中的茶杯險些就掉了下來。
“你去見獸王了?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狐神淡淡一笑,望著窗外無垠的夜色說,“我只是跟他說,每個人的命運都不是已經被註定的,並不是說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有心爭取,天也會為之動容的!”
覺非不解,他不是很明白狐神說的:“那他都說什麼了?”
“他?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在那裡笑著。”狐神忽然伸了個懶腰說,“好了,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好壞你自己看著辦,我要睡覺了。”
“好壞我自己看著辦?”覺非實在是被狐神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莫明其妙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事是關乎自己的,他也沒多問,只是順口地說了聲晚安就想往回走。
“哦,對了。”臨關門,狐神忽然說道,“還想提醒你一句——其實,獸王也是一個可憐人。”
說完,她就關上了門,留下稀裡糊塗的覺非更加稀裡糊塗。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活動了活動發酸的脖子,再撇撇嘴,然後打算不理它了,但心底的一根弦卻忽然被勾起:“可憐人?我還更可憐呢!靠,讓那麼多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獸人之王竟然會是可憐人,笑話!”
在他看來,獸王應該是一個滿臉的橫肉,透過虯鬚堆總能不時看見那掛著殘忍微笑的嘴角,說話頤指氣使稍不順意就大開殺戒的殘暴形象,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和可憐人扯在一起呢!
難道,他心理有問題?哈,那也不能說他是可憐人!
帶著莫明其妙的情緒,他漸漸入睡,然後再一次的,那鮮活的女子來了……
美麗的女子穿著一襲白衣飄然而至,她含情的眼如星光閃耀脈脈凝視著我,像是在訴說著別後的種種相思——可就算離得這麼近了我卻一點兒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甚至連她的聲音都不曾聽到!我只能看著她的朱唇輕輕地呢喃,然後顫抖著抽泣。
那被縷縷清風吹動的髮髻,青絲如蝴蝶飛舞,迷濛的可是我的眼?咫尺的距離,哪怕再上前小小的一步我就可以抱住她了,可我的腳卻像被千鈞的力給扯著,如何的用力都邁不動腳步,!
不能,不能!
聽不見,抱不住,那你為何還要出現!
淚珠如雨灑落,可是又有誰知道,有誰知道我的自責我的恨?
驀然驚醒,大口喘著粗氣的覺非發現自己的枕巾又一次地溼了,擦去眼角的淚痕他搖頭苦吟,
“遙問佳人歸何處,唯有明月掃西風……遙問佳人歸何處,唯有明月掃西風…………”
第四一四章
次日一早,覺非精神煥發地出門了。
昨夜種種好似與他無關,如一陣清風輕輕吹去不留半點痕跡於心間,此刻的他帶著朝陽一般的微笑,照樣如往常一樣沒心沒肺地有說有笑,即便忽然一個憂傷的眼神也僅僅只是一閃而過。
白衣白褂,一面帆布上書“疑難雜症手到病除,命運前途一看便知”,兩條人影大搖大擺,一副招搖撞騙的模樣,覺非和雪歌現在的樣子的確有點讓人想動手的衝動,不過儘管他們的打扮不招大眾喜歡可就是有喜歡他們這副樣子的人——這不,才剛一出門呢,就有一群人熱情地圍了上來搶著邀請他們“過府一敘”!
雪歌看著紛湧的人群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了,一邊回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