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隨時範慎原的話要觸及君爺的底線,蔣衍是生怕媳婦夾在中間,出面道:“我看時間不早了,範經理,那麼我們先走了。”
範慎原點著頭,卻又吐出一句:“幸好蔣中校你來了。不然,我定是要親自送我姐姐回家的。”
認了溫世軒當乾爸的範慎原,自然認了蔓蔓當乾姐姐。可這事君爺不知情。縱使知情,範慎原如此當面說出來,明擺著是要故意惹怒他。
看來是多說都無益,當務之急,先把媳婦拽上車,離開是非之地要緊。蔣衍拉開了甲殼蟲車門,推著小媳婦進車裡,再要大舅子上車時,君爺卻是徑直上了後面高大帥開來的車。
這個舉動,更是證明君爺是被範慎原惹怒了,才不會上妹妹的車在妹妹面前發飆。於是苦了給君爺當司機的高大帥。
上了車的君爺,在從車前鏡看到範慎原站在原地,像是在目送他們的車一樣,根本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濃眉立挑,怒得牙齒咬了又咬。
“君爺,他是說了什麼得罪你了?”高大帥也聽不懂義大利語,只能小心翼翼求問。
君爺朝他目光橫掃,猶如打出去一排子彈:“他說的話都是義大利語嗎?他不說義大利語說中文你都聽不懂嗎?”
爺這氣在當頭,高大帥不敢再問。
“他這是耗子吃了豹子膽!”君爺冷冷的殺意從眼眸裡迸出,“看我怎麼揪出他的耗子尾巴!”
範慎原是看著陸家人的車都開遠了,啲一聲,開啟車鎖,伸手去拉車門,突然感到手一些無力。剛才對著君爺的那股囂張一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腹憂愁。這幅神情如果被其他人看見,肯定會很驚訝,因為這一點都不像他。他向來都是很自信的,比君爺更是天之驕子,自小到大,是真正地沒有遭遇過失敗,更別提打擊。可如今,一場伴隨某個人去世接踵而至到他面前的真相,像是要將他覆滅的颶風,將他席捲著。
古沫一死,可能古沫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努力替范家掩蓋一切,卻被人抓住了機會來利用。吳俊國就是這個利用的人。吳俊國究竟是哪裡得到這個秘密,範慎原不清楚,但是,吳俊國是拿了這個秘密,要挾到了在美國的范家,要他們出資替他們的空殼公司還債造勢,應付檢查掩蓋他們的罪行。
範奶奶,此刻是美國一病不起,連範淑霞都不得向單位告假,飛回美國照顧奶奶。可這些事,說什麼,他們都不敢告訴溫世軒,更不敢告訴蔓蔓。因為他和範淑霞的親生父親範躍遠,就是製造了當年蔓蔓那次失蹤案件的罪魁禍首。
父債子還。他父親對蔓蔓欠下的罪過,是要他和範淑霞來償還的。他任吳俊國暫且揪住自己,為的是,查出吳俊國背後是誰操縱著這一切,得知他父親秘密的人,必定自己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電話從他口袋裡響起,聽到是王學斌的電話,範慎原的臉色更為沉重。王學斌在電話裡說,想和他見一面。
“行,就在我們的總經理室碰頭吧。”範慎原道。
古沫死了,但早已叮囑過古管家不能因她一死將爛攤子全部丟下不管。範慎原這回來和吳俊國見面,收到風聲的古管家,才知道出問題了。
範慎原開著車,不緊不慢在車河裡穿行,似乎早知道王學斌要和他說什麼,以正常速度開回到約定地點。王學斌早站在打烊的飯館門口等著他。
兩人接著走上總店的經理辦公室。這間樸素一點都不奢華的辦公室,說起來,他們兩人都是在裡面坐過了,都可以算是這裡的主人。現在回想前段日子王學斌突然爆出來似乎想搶他在飯館裡經營權力的野心,確實是在其中藏滿了秘密。現在,或許是王學斌想主動向他揭秘的時候了。
王學斌給他和自己,倒了杯磨好的咖啡,在等他到來之前,已經先動手在磨咖啡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