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對自己小女兒其實意見向來多多,道:“南南那脾氣,連我都受不了。你真覺得你兒子娶我那個任性的女兒划算嗎?不會娶來遭罪嗎?”
“哪有媽這樣說自己女兒的!”輪到初夏不滿她這麼說小南南了,叫道。
“算了。”蔓蔓癟癟嘴,“我們都是吃著飯,卻一直愛看著鍋裡的。你看不中你兒子我卻覺得他好。我看不中我女兒你卻覺得她好。都一樣。”
初夏見她話匣子能開啟,說明心情不算是最糟,問:“什麼事讓你煩的,想到來找我了?”
“我什麼時候沒找你了?”
“自從有了你那位蔣大少後,他天天發誓要爭奪我在你心裡面的位置,你說我出場的機會能多嗎?”
“這事,我不讓他知道。”蔓蔓低下聲音。
“什麼事不讓他知道?”初夏瞪大了眼。
“他也難做的。”蔓蔓說,“我不想他和我一塊成了夾心餅乾。怎麼說都好,我可以和我哥我家裡人鬧,而我家裡人肯定能包容我。他就不一樣了。我不能讓他為難。”
初夏拿指頭戳了下她腦袋:“你真是對你老公,太好了。”
“他什麼都為我想,我能不為他想嗎?”蔓蔓理所當然地道。
初夏對此沒有意見,繼續問她:“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有可能要觸及我哥的底線了。”蔓蔓的眉頭皺成了個疙瘩,“但是,問題在,我現在有些事情,又必須靠我哥和我大嫂來完成。”
“什麼事必須倚靠你哥?”初夏和她一樣皺著眉,對於不得不借助君爺時的困境同樣感到鬱悶和棘手。正因為她之前有過不得不靠君爺的經歷,被君爺握在手掌心裡的感覺真糟糕。所以蔓蔓才覺得,在這種時候,只有死黨和師哥,能最瞭解她的心情。
“比如說小姑丈的工作。這種事,花錢都辦不成的,只能靠人脈。”蔓蔓道,“佳靜考上清華,我覺得她是能考上的。我小姑丈必須留在北京工作,必須把工作崗位正式從當地轉到北京來,可這事談何容易。”
“這事確實不容易。”初夏知道林文才的工作單位是國企,國企講究資歷,私企能破格提拔人才,國企那就別指望的。再說了,林文才並不是稀有人才,年紀又有,若真沒有人脈,想達到這一步等於天方夜譚。
“我找了我未來大嫂探了下路。”應說,在這事上,白露不是不想幫她。只是,白露作為陸家的未來兒媳,做事也要考慮原則。
“怎麼樣?有門路嗎?”
“門路有一條。”
這是白露對她竭盡所能提供的幫助了。
初夏為此打量了她兩眼:“看得出來,這段日子你都在忙這事了。”
“是忙到一定階段了,才敢和你說。不然,連你,都是不敢說的。”蔓蔓坦誠。
“有眉路了嗎?需要我和你師哥幫你什麼?你儘管出聲。”初夏道。
“北京其實一直缺一線技術工人的。主要是工作強度大,而且,現在編制少,多是合同工。我按照我大嫂提供的路子,讓人想方設法,將今年要對外招聘的編制工,轉了一個給我小姑丈。只是這樣一來,小姑丈會降一級,到這邊變成普通技術工人。對此我問過我小姑丈的意見,小姑丈沒有意見。”
“這麼說,這事就算辦完了?”
“辦完了。”
“花了多少錢?”
“這裡面,不說那個上面最終決定拍板的領導,下頭光是問問意見的人,有十幾個,每次上門拜訪,都要送點禮什麼的,沒有塞紅包,都去掉了幾十萬。總算趕著辦完了。”
初夏被她提供的數字嚇了一跳。幾十萬,對蔓蔓來說,其實不是個小數目。別人都只看到【畫餅充飢】的光鮮,但只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