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個保安應聲要衝過來,這時候,殺進一輛計程車。
車門開,蔓蔓和初夏走了下來。
在場三個人全部一愣。
“爸。”蔓蔓站在溫世軒面前,對著想喊人的雷文斌以及把臉想藏到黑暗裡的妹妹溫媛,眼鏡後的月牙兒眼晶晶發著可怕的威亮。
雷文斌對她們兩個一樣有些懼,因為他剛從會場溜了,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察覺到。
“好啊。”初夏叉著腰,倒是沒有向他,向的是想溜走的溫媛,笑罵,“媛媛,你想變成別人家的女兒,不認自己的親生父親,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們說什麼?她是陸家的小姐。”雷文斌對這點是深信不疑的,他的賭注全下在溫媛上了。
“讓他們走吧。”蔓蔓攔住想繼續說話的初夏,接著轉頭對父親說,“爸,我今晚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可是,蔓蔓——”溫世軒皺著眉,看著小女兒溫媛。
現在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他胸口前所未有地激起了股怒火,想,想教訓這個被慣壞的丫頭。
在他溫世軒的原則裡面,平常能忍則忍,女兒耍點小脾氣小任性,他做父親的容忍,但是如果女兒走錯了道,他為父的絕無法容忍。
剎那,是能在父親眼裡看到熊熊的怒火,而不是她預期中反過來向她跪下向她懇求哀求的眼神,溫媛心裡被震了下。
“爸,我們住不起那麼好的房子,穿不起那麼好的衣服,但我們日子過得心裡舒暢。有些人,就是得等她虧心事做多了,像要得心臟病死了一樣,才知道粗飯布衣的好處。”蔓蔓說。
大女兒說的這話在理,他贊同,轉身,看都不看小女兒一眼,跟大女兒走了。
呆呆的,注視著父親頭也不回,和蔓蔓上了車。
父親見她發達了,不會來求她原諒,這個版本,和自己想的太遠了。
蔓蔓,更是——一如既往那種看不起她做事的眼光。
不對,完全不對!
“這些人是得神經病了吧?以為隨便冒認人家的孩子能得到什麼好處?”雷文斌朝蔓蔓他們走的那輛計程車噴口水,回頭一看。
溫媛的臉,白得有點掉渣。
“怎麼了?你不會是被那群神經病說的話——”看著她這幅表情,雷文斌心裡都一寒,不會是剛剛蔓蔓他們說的是真的吧。
“不,我是覺得他們挺可憐的。”找回聲音的溫媛,在心裡不停地換著氣,像是要拼命抓住塊浮木的溺水者。
“對,你說的對。”雷文斌心頭陣陣發虛,手背不由抹了把額頭的汗,“對了,你上次說,你未來公公是市委書記?”
“嗯,我伯父是市長,未來公公是市委書記。”唸到這兩個隨便亮出去都是無比讓人炫耀的長輩,溫媛找回了希望。
只要,到某個時候,拿哪個長輩都好,震一震蔓蔓,蔓蔓會繼續看不起她?
聽她恢復了自然的聲色,雷文斌的心安了下來,與她說起,自己已經將蔓蔓的作品拿到手,給了敵對的公司做研究,透過這個交易,敵對公司答應了請他做此次專案的主設計。希望到時候,她能先到政府裡面向她的兩位親戚長輩為他說好話。
溫媛聽著眉頭挑了挑:“沒有問題。”
這不難,到時候到哪個長輩面前一告,像當初在張晴面前一樣,告蔓蔓剽竊他人作品。
……
晚上,蔓蔓給父親做了最愛的糖醋排骨。
溫世軒扒著飯,固然氣著小女兒也是疼著小女兒,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怒得拍大腿。
蔓蔓默默地夾米粒。
卻是初夏看不過去了,說溫世軒:“伯父,你有另一個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