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你奶奶給你的玉佩呢。”溫世軒回神,陡然問的是好像驢頭不對馬嘴的事情。
初夏與蔓蔓一塊這麼久,都沒有聽說過蔓蔓藏了塊什麼玉佩,微訝地眨眨眼。
“來北京,我怕人多丟了不好,藏箱子裡了。”蔓蔓對父親是不能撒謊的。
“沒有丟就好。”溫世軒撫摩著胸口說,“那是你奶奶給你的護身符,丟了的話,爸怕你會出事。”
擱下筷子,給父親舀碗湯:“爸,您放心,那東西我絕不會丟的。”
“還有,我聽杜宇說你在學開車了?”溫世軒接過湯碗,不急著喝,一整張老臉都是掛心。
“是的。”蔓蔓答,眸光一轉,“爸,我小時候你說我出過車禍。”
剛喝上湯的溫世軒猛地咳了起來,咳咳咳:“蔓蔓,那事兒不要提了。”
“爸?”伸出的手幫父親拍著背。
溫世軒閉上口。老實巴交的漢子,不說的話,用什麼都撬不開的。
然,溫世軒閉上眼時,眼皮忍不住發抖,當每次想起大女兒小時候,差點被那輛車撞上。幸好他拉女兒拉得快,站在女兒身邊的另一個女孩,當場被車撞死了。
事後,交警是抓了一個犯人,但是,依他的記憶,不像是那天他看到的司機。
他看到的是個女人,交警抓的是個男人。
現在到處都有讓人冒名頂罪的,那個年代,能開小車的,肯定是個了不起背景的人。
因著這,他馬上帶一家老小搬了家。
給女兒弄了雙眼鏡戴上,做點小小的喬裝。
女兒因這幅醜陋的大眼鏡,錯過了一些機會,卻一生平安。而且,女兒現在找到了好歸宿。
想到這裡,溫世軒滿意地繼續叮囑女兒:“你眼睛總是看不清,眼鏡要戴著,知道嗎?”
眼鏡後的月牙兒眼,孝順地眯開:“知道,爸。”
……
陸家
陸司令回家了,陸夫人剛好出院。
一家四口吃飯。
陸司令在開飯之前,猶豫了半天后,問大兒子:“那事辦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陸夫人一聽,轉過頭來問。
陸君給弟弟一個眼色。
陸歡馬上拉了母親去廚房:“媽,爸和哥是談公事。”
等老婆不在了,陸司令壓低嗓音:“你拿走我那花瓶,別和你媽說起。要說,說是被人借走的,我已經讓人再複製一個。”
“我知道的,爸。”冷冷的眉,其實多少承繼了陸司令當年的一點狠。
陸夫人是個性情溫和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心地單純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曾經信賴的妹妹原來恨自己對自己做過許多不堪的事,已經被傷過的心,可能再承受不起打擊了。
“真是個用心狠毒的女人。”陸司令現在回憶起楊樂兒的前後往來,眉中帶出濃墨的深色,“她當初進我們家,剛好是你爺爺出事的時候,誰也懷疑不到她會居心不良。”
“爸。”抹了下鼻子,冷眸望向能照出人影的地磚,瞳仁裡閃著那抹纖細的影子,“我和爺爺說,把囡囡接回來。爺爺很怕,囡囡不接受。”
陸司令對蔓蔓一直是很想見的,只是忍了再忍,聽到這,是忍不住地把手一拍:“我見見她,看她怎麼說。”
“爸你打算以什麼藉口?”陸君思前顧後。
“她不是參加了我們政府辦的廣告招標嗎?”陸司令到了這個地步,不惜“假公濟私”了,“讓我秘書打電話給她,說是某領導想為這事私下見見她。”
這主意差強人意,不知妹妹能不能上當。
“我是市領導,她敢不見我?!”關鍵時刻,陸司令拍著胸膛,打算做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