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
桌上是一堆堆晦澀的外國詞典,饒是他這個要考清華的學子,都是看不懂的,令他咂舌。
“你做什麼?”
見兄長髮話了,縮頭溜了出去。
等弟弟離開,方把壓在底下的中文驗單抽了出來,一行一行琢磨。
……
許玉娥等金美辰出的主意,等了許久,只有那個徐詠梅過來採訪一次她之後,一切又是無聲無息的。眼見那上訴期一天天過去,她又如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抓住小女兒問:“媛媛。你不能讓你爸和我離婚吧?”
揹著書包,一日都在這家中呆不下去打算出街的溫媛,對許玉娥拉著自己的那隻手,一瞥之後,道:“媽,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
“你怎麼不能決定?你是我和你爸的女兒啊!”許玉娥像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小女兒口裡吐出來。
“可是,父母離婚,女兒並沒有決定權。”溫媛道出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法律常理。
沒有哪一國法律,會將子女的意見當做判決夫妻離婚的決定條件。
手指在小女兒手上一鬆後,又緊緊地抓住:“可是,你可以給我出主意,可以幫我說服你爸。”
“如果說服有用,小姑丈早幫你挽回爸了。”溫媛道。
許玉娥被小女兒這句話打擊到,轉眼就被另一個念頭佔滿了:“你說,你爸是不是在婚外有了另一個年輕女人,而且是蔓蔓介紹的。”
被害妄想症。
溫媛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詞,所以,知道許玉娥是無可救藥了。
溫世軒的性子,結婚這麼多年的許玉娥都不明白,她真是無話可說了。
溫世軒是絕不會有婚外情而且是絕不會再娶另一個老婆的那種男人,可以說溫世軒是迂腐到底,令人感到可氣、可笑,但是,某方面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敬。
只能說許玉娥是傻子,永遠只看到有沒有錢的表象,撿到寶都不知道珍惜。
“媽,我出去了。”許玉娥若想去蔓蔓那裡鬧,她阻止不了,或是說,對這個家,她幾乎沒有眷戀了,只覺得累,想擺脫。
她是許玉娥的女兒,卻與許玉娥有截然不同的地方,許玉娥是執迷不悟的愚蠢,她不是,在泥沼裡奮不顧身地掙扎過一次後,她就明白了,想從泥沼裡爬出來,只有陰險不夠。
走到公交車站,忽見一抹熟悉的高挑的身影,眼睛一眯,是認出了是那個近來不知怎的回心轉意了,頻頻是回到溫家拋頭露面的林佳靜。
“你好,媛媛。”林佳靜也看見了她,轉過頭與她打了個平常的招呼。
兩個同齡人再明爭暗鬥,逃不過是親表姐妹的事實。
“你怎麼會在這裡等車?”溫媛走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兒,在林佳靜手裡提的那袋子衣服袋子上瞄。
“我學校在這附近。”林佳靜嘴邊展開的淡淡微笑,若一枚處世淡然的杏花,不予置否。
不可否認,林佳靜性子有點像蔓蔓。
眼瞳再眯緊,是要從她尚沒有穿上校服的常服上窺出點跡象:“你學校?”
“嗯,是的,高中。”林佳靜似是沒有看到她戒備的眼神,說,“媛媛,我記得你是在上私立高中吧。你那所學校也不錯,雖然是私立的,但聽說來了很多好老師。”
什麼不錯?
這是諷刺嗎?
沒錯,北京高中裡面私立學校,也有好學校,但她上的這所不是,不然,她也不可能被校方以各種優越條件挖掘過來。好學校,都是人們掙破頭皮想進的,並不需要尋找生源。
而林佳靜上的這所高中,比她的私立學校,名氣上是大了不少。
心頭像橡皮球彈跳,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