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動?”
他眼角射過來的光,她是接到了,癟了下唇角:“這有什麼?我平常走的路比這個長呢。”
接到她返回來的示威和挑釁,他淡淡地在唇角勾出個弧度。
離他們後面約五十米遠的距離,姚爺開著車,副駕座上坐的的是趙文生,車後座上放的是一個藥箱。
“現在他們走了有三百米遠了。”趙文生估摸著時間和距離,一邊和姚爺望著孕婦的背影,“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她都沒有喘。”
“再看看吧。”姚爺微夾下眼眸,看著紅燈轉綠燈後,前面的兩兄妹穿過了人行道。
“陸科打算讓她走多遠?”趙文生見這樣一路跟,心想君爺不會是真想這樣帶妹妹徒步走回到陸家吧。蔓蔓終究是六個月的肚子了。
“六個月多一點,胎兒還在長。”姚爺道,聲線很是冷靜,“我們單位離部隊大院,說遠也不是很遠,行走的話,三千米距離左右。”
三千米,平常步速,大約是將近一個小時。
對普通人來說,走一個小時,理應是沒有問題的。對孕婦來說,持續走一個小時,中間不要休息,就有點考驗身體素質了。
走了半個小時後,蔓蔓扶住了腰,步速放緩,感覺身體有點重,好比開始在心肺和雙腳灌鉛。再看看她哥,一路帶她走過來,可以說是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軍人走路,本來就比較快。邁得又穩又踏實,她哥簡直像是競走比賽的奧運選手。別說幾千米,幾萬米都沒有問題。
蔓蔓腦子裡開始幻想了:她哥若是和白露姐姐一塊走時,是不是也這個樣?如果是這樣,那白露姐姐真夠可憐的。
“怎麼了?”見到她落下,君爺停住,回身,看著她一步一步像烏龜爬了過來。
用爬形容,是由於他們現在走的是一段上坡路。
細緻的目光,停頓在她那張走完了這麼長一段路後紅撲撲起來的臉。
“沒什麼,繼續走吧。”她斜了他一目,今天她是捨命陪君子了,管他葫蘆裡賣什麼藥。
他本是轉身回去,待她跟著走了兩步後,忽的又轉回身,這回是迅速蹲了下來,一隻手去揭她一邊腳的襪子。
月兒眼瞪直了,不明他古里古怪的動作,有點擔心地環顧四周,怕過路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們,一邊小聲問:“你這是做什麼?”
她穿的是布鞋,適合走路,但是,這白襪子是緊了些,以至於他把襪子的上口往下一拉,手指頭摸進去,就能摸到一點腫巴巴的面板。
眉宇裡閃過一抹思慮,起來時,是拉住她胳膊,帶到了路邊,找個地方坐的樣子。
她沒有拒絕,確實走的有些累。平常她和她媽一塊走時,偶爾去菜市場,走的時間不短,但不像這次,步速堪比軍人行軍,而且中途沒有能喘氣休息的。
終於找到了一塊地兒,沒有樹蔭,好在秋天下午六七點已經是不曬,而且近夜了。
扶她坐下後,他開啟她帶的拎包,從裡面把保溫水瓶取出來,旋開蓋子,聞到裡面,裝的還不是白開水而已,眉毛為此挑一挑:他這個妹妹,無論怎麼看,都是個典型的細緻的家居女人。這種事,再細心不過。換句話說,很會享受生活。
這點,倒是像極他母親陸夫人。
“喝一點吧。”倒了些水在蓋子裡頭,遞到她面前。
她正拿著紙巾擦汗,擦了一張過後,拿了另一張扇風,道聲好接過杯子時,看見他一雙眸子在傍晚的天色下顏色糅雜,略帶些秋天惆悵的模樣,看著她心裡一個咯噔。
“你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他說這句話時,難免夾雜了一絲嘆息。
她懷孕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蔓蔓都懷疑他這是藉機說話,道:“怎麼?我懷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