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面無顏色,也不說話。
四殿下撿了滔滔的帕子,走過去,道:“想不到女子也能如此痴迷蹴鞠。”
滔滔忽而見道四殿下,不禁嚇了一跳。自去年出宮,除了宮廷宴席,她幾乎沒有在任何場合與他接觸過,更別說交談。青桐要福身請安,卻被四殿下攔住,溫言道:“在外頭,就不必如此拘禮了。”
他將帕子遞與滔滔,道:“你的帕子。”
滔滔接過,忙道謝,原是用來擦汗的東西,也不值幾錢,丟了就丟了。可四殿下親自送過來,倒有些令人奇怪,好像專門要幹什麼似的。
更奇怪的是,他竟什麼也沒幹,只寒暄幾句,就走了。
待散了場,趙曙一直想問滔滔,四殿下跟她說了什麼,可就是開不了口。他為何要自薦去泰州,為何與她不辭而別,不就是因為四殿下麼。可是天意弄人,在四殿下被晉封太子的那日,偏生後宮妃嬪恰巧有孕,一切便煙消雲散,至今都無人再提立儲旁系世子之言。
可明明是此般,他還是有些害怕,就像那日,在公主府,她跟著四殿下走了,他在松樹下等了她許久許久,都不見她回來。那種失去的、永不可再得的心情讓他覺得惶恐,覺得不安。
方平雖然不懂趙曙心中所想,但極在意他的神色,便故意問:“滔滔,剛才在內場,與你說話的可是四殿下?”
滔滔不明就裡,懶懶道:“是啊。”
方平道:“他跟你說了什麼?我看你們好像很親厚的樣子。”
滔滔道:“沒說什麼,我帕子掉了,他撿來還給我,就隨便寒暄了幾句。”頓了頓,看了眼趙曙,又道:“去年在宮裡時,可多虧他照顧,所以便熟絡些。”
所謂照顧,其實滔滔的意思是,當她問有關趙曙在泰州的情形時,四殿下的訊息總是最快最準。可旁人聽來,卻完全不是那個意思。
趙曙更加難受了,簡直是怒火中燒。
到了廣文館外面,各個府裡伺候的小廝都已經將馬牽了來。唯公主府的是馬車,詩琪不能騎馬,方平就乾脆陪著她坐車。他如此體貼,連青桐也不由得用手肘抵了抵韓忠彥,道:“學著點。”兩人走在最後,韓忠彥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相視而笑。
臨走前,方平掀起簾子朝趙曙道:“搬入私邸那日,就算不擺席,也一定要告訴我。”
還未等趙曙答應,滔滔兒先跳了起來,道:“十三,你要搬去私邸?在哪裡?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她那樣氣勢洶洶,把方平嚇得連忙放了簾子,叫小廝快點趕車。
呂公弼不想摻和他們的事,見杜十娘遠遠站在廊下含笑望著自己,就匆匆告辭走了。他如今也不管青桐了,因為青桐身邊,總有韓忠彥跟著,似乎也挺好。
青桐和韓忠彥也悄悄的溜走了。
趙曙生氣的時候,很明顯的,就是不說話。小廝牽了馬來,他也不騎,只扯著韁繩慢慢往前走。滔滔兒連馬也不要了,追上趙曙,依舊只問:“私邸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
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他心裡竟有一絲快感。
他頓住步子,道:“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是有些生氣,剛才在內場,她對著四殿下,笑得那麼神采飛揚。
滔滔愣住了,是啊,他的事情,關我什麼事。
她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道:“怎麼不關我的事?連方平和呂公弼都知道了,竟然不告訴我,算什麼朋友。”
朋友、朋友,又是朋友。
去年他壽辰的時候,她也叫他朋友,這簡直就是他的夢魘,午夜想起時,都覺慎得慌。他連膝蓋疼也忘了,怒道:“高滔滔,誰是你的朋友?你的事情,不也很多沒告訴我麼?”
滔滔從未見過趙曙如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