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武氏侍寢?別拿高氏做擋箭牌,若真是因著要震懾高氏,找陳氏、李氏都行,為何偏偏是武氏?”
趙曙還真有些喜歡滔滔吃醋的模樣,素日她太過有恃無恐,多半的日子待他還跟小時候一樣,半點不稱心,就非打即罵。他忍不住揚起一個笑意,款款道:“李氏羞澀,陳氏規矩,就屬武氏膽大。”滔滔不懂他的意思,他就俯身在她耳側輕聲曖昧道:“我說的是床榻上的功夫,我讓武氏怎麼做,她都肯做的。。。”
滔滔兒聽得面紅耳赤,他還沒說完,就已一腳踩在他胯間,氣道:“跟著呂公弼都學了些什麼東西,竟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還有理了。。。”
趙曙撈住她的赤腳,溫膩滑軟,實叫人捨不得鬆手。滔滔還要踩,趙曙笑不可支道:“再踩,我可要不客氣了。。。”
滔滔越發用了力,道:“我偏要踩,踩斷算了。”
趙曙一手握一隻腳,繞在腰間,欺身往她脖子上啃去,含糊道:“踩斷了,還怎麼給大頭寶寶生弟弟妹妹呢?”夏日穿得單薄,不出三兩下,她的衣服就都扯沒了。明明還在生氣,可是他一撲過來,慢慢折騰後,那氣就散光了。
次日,碧藍的天空上半絲雲彩也無,陳氏穿過庭院去武氏房中說話,才出了門,就覺滾燙燙的熱風如蠶繭般纏繞滿身,汗流浹背的,極為不爽利。她親自端著碗生薑烏梅飲,行至武氏房前廊下,朝萩怡笑道:“我聽聞有孕之人皆愛吃酸食,便特意做了些烏梅湯給武娘子喝。”萩怡平白添了幾分氣焰,道:“武娘子昨夜睡得不安穩,晨曦時才睡去,奴婢此時不敢進去叨擾,陳娘子還是將烏梅飲留與自己喝罷,誰知道里頭放了什麼做的。”
陳娘子的侍婢覺得萩怡話裡有話,好像自家娘子要害武娘子似的,就尖起嗓門氣道:“我家娘子一番好意,你不領就算了,怎能血口噴人?”
兩個丫頭在廊下細細碎碎的吵架,日頭白花花的映在輕紗窗上,武氏睜著大眼望著床頂,她像是無痛無覺之人,雙手撫在小腹上,神情枯槁,心如死灰。許久,外頭才沒了聲音。萩怡端著湯藥進門,看見武氏醒著,就笑道:“娘子,您等一等,我去端水來伺候您洗漱。”她幾步往廚房中打了水,進門瞧見武氏依舊是原先的模樣,睜著眼一動不動,心裡沒來由的一突,半會,才挑起話頭笑道:“剛才陳娘子給你來送烏梅飲子,被奴婢擋了回去。如今四院裡頭,可都瞧著您呢。等你生下小殿下。。。”只聽得噗通一響,竟是武氏從床榻上滾了下來,萩怡止了話,忙去相扶,焦急道:“武娘子,您怎麼了?”
武氏緩緩從腳踏板上站起,渾身無力,只能倚著萩怡,她略微怔忡,冷冷笑道:“小殿下。。。小殿下。。。”忽而不知從哪裡來的蠻力,將萩怡往外一推,持起手旁的紅紗罩風燈就往地上砸去。萩怡連退了兩三步,武氏已經往梳妝桌上奔去,不論貴賤,將一色的瓶罐鏡臺、還有花束瓷瓶、及朱釵耳鐺等四處亂摔,萩怡從未見過如此架勢,邊哭邊去相勸,道:“娘子,你怎麼啦?”四院的人聽見聲響,都過來瞧熱鬧。
高氏畢竟是側妻,立在廊下喊:“萩怡,怎麼回事?”
萩怡大聲回道:“武娘子身體有些不舒服。。。”話音未落,竟見武氏手裡端著一個檀木首飾小箱子砸了來,嚇得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高氏在外面又問了好些話,萩怡答不出所以然,而武氏也不說話,只是悶聲砸東西。旁人看了會,沒得法子,就都散了,
東西砸光了,連剛入府時,趙曙賜的一件銀白底色翠紋斗篷,也被她用銀絞子剪得粉碎。一夜未睡,又未進食,終是累了,就抱膝擠在床榻的角落裡,嚶嚶而哭。曾經以為嫁給他,雖是妾氏,但仗著寵愛,也總不至於太差。雖然讓高氏協理後院,但侍寢最多的仍然是自己。無論誰侍寢,事後總要喝湯藥。她以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