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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終於可以看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檢視娃娃的傷勢。此時的我,其實已經神智不清了,眼中也是模模糊糊的。
要……要救娃娃。這是我唯一的意念。
血……對,我的血。迷迷糊糊的,我用指甲胡亂刺破手腕的面板,喂娃娃喝了我的血,又抹了一些在她右胸的傷口上。
將頭貼在娃娃的胸口,聽到她漸漸回覆平穩的心跳,我終於放下心來,也有力氣和自己開玩笑。
能力:超級爆破
觸發條件:狂怒
代價:二十二張牌全部用掉
可惜,不知道效果,現在的我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
「呵呵……」我乾笑著,停不下來。
又是如此!上一世,我保護不了教導我一切的姊姊;這一世,有了力量的我卻還是隻能看著娃娃受傷。
我果然是笨蛋……
身體搖搖晃晃的,我卻不敢倒下,流星街實在太危險。雖然一個昏迷的小女孩和一個搖搖晃晃的女孩沒什麼用,但總比兩個人都昏過去好。
隱隱約約,我聽見了旅團眾人的聲音。
「找到了,團長!」信長。
「天啊,這裡是怎麼回事?」雪莉。
「團長,紅顏在那裡。」瑪奇。
然後,我感覺自己被抱起。
……是庫洛洛。我瞬間放鬆了緊繃的意識,跌入了黑暗。
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是庫洛洛的房間……我看著天花板,想。
一旁的書桌上,放著一盞燈,那是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庫洛洛就坐在那裡,看著書。
我開口,聲音是那麼的乾澀,「……娃娃呢?」
「她很好,在瑪奇那裡。」在微弱的燈光下,庫洛洛的側臉有種邪美而又幹淨的美麗,讓我有點迷茫。
「……是嗎?那就好。」我輕輕嘆口氣,閉上眼。
「我早說過的,這裡是流星街。」他說,目光卻沒有離開手裡的書本。
「是的……我知道。」我拚命告訴自己哭沒有用,卻還是落了淚,「我想,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騙自己,說,我不知道。」
我,並不希望娃娃成為流星街的一員,但再這樣下去,無論我如何不願意,她都會成為流星街的一份子。
即便是現在、即使我將她保護的那麼的好……她身上仍是有股流星街人特有的味道在萌芽。我太瞭解,因為我自己也相同。
慢慢的,在被同化。
「其實,妳說妳怕死,也是在騙自己。」庫洛洛淡淡的揭穿了我對自己的謊言,「妳根本不怕死,妳怕的是……寂寞,和失去別人眼中的存在。前者妳願意承認,但後者妳從來不願意承認。妳害怕別人否定妳的存在,妳害怕死了,就真的不存在於妳活著時身邊的人心中了。」
「我……我沒有!」我搖頭,「我才不在乎那些人呢!那一張張醜惡的面孔,我才不在乎他們記不記得我……」
眼前,閃過那位血緣上的父親、冷淡的侍女、總用輕蔑的目光望著我的二小姐,和……姊姊。
「總是欺騙自己的話,是永遠長不大的。」庫洛洛看著我,那雙眸子,是黑夜的顏色。「所以,我沒有阻止妳去疼愛娃娃,因為人的感情是去除不了的,試圖去拔除感情的後果就是讓感情深深隱匿,反而變的更脆弱。紅顏,妳該長大了,該學會面對現實,以及,『舍』。」
我僵住,好半晌才能開口,「不愧是團長呢……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吧?」我忘向他,淚眼迷濛的雙眼映入了庫洛洛的臉龐。「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最怕的不是別人忘記我的存在,而是,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