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用力地砸門。
“誰啊?”他有些不爽地把門推開,然後看見一個列車員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有什麼事兒?”易天行以為是自己把廁所佔久了被乘客反應,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料那個列車員冷冷盯著他,那眼神裡冷漠夾著鄙夷,就像易天行昨天晚上偷了他家幾條臘肉一樣,“查票!”
易天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查票兩個字需要用這麼大分貝的聲音吼出來,卻還是老老實實從襯衣口袋裡拿出火車票,遞到列車員手裡。
那列車員皺著眉頭,用兩根手指拈著那張皺巴巴的車票,似乎生怕自己手被這張車票弄髒了,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才悻悻然遞了回來,嘴裡咕噥道:“居然是真票,還以為這小子躲廁所裡逃票。”
易天行知道他是看自己穿的寒酸,所以一路盯著,不由有些瞧不起這人,冷冷接過票便往自己座位走過去。列車員看他表情,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低聲罵了幾句髒話。
回到自己座位前,他才發現自己的位子竟然被一個年青的小夥子佔了,便輕輕喊了聲,那人卻沒有醒過來。易天行仔細一看,那年青後生靠在椅上,眼睛閉的緊緊的,眼皮下的眼珠卻在輕輕滾動,便知道這傢伙是裝睡想賴座,便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那傢伙肩頭,大聲道:“對不起,這是我的座位。”
那傢伙肩頭吃痛,哎喲一聲跳了起來,嘴裡罵道:“你丫有病啊!這麼重。”
坐在旁邊的很有幾個人是和那傢伙一路旅遊的,也紛紛吵起來,易天行冷冷看著這些人,卻不理會,徑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那些人見他一副生熟不忌的表情,更是火起,便挽著袖子要打他。列車員在一邊卻只顧著看笑話,存心要讓易天行這個窮酸吃吃虧,也不上來拉架。
易天行被這群蒼蠅擾著,不由有些心煩,靠在窗邊假寐,右手卻藏在左腋下悄悄一搓。他一搓之下,拇指和食指間微微一觸,卻閃過一道極微細的火弧,易天行神念微微一動,指尖上的星星之火便分為幾個更細微的小火星,沿著火車的地板悄無聲息地向那些傢伙腳底飛去。
“哎喲、哎喲、哎喲……!”
火車上頓時慘叫連連,那些正著袖子的傢伙哀聲連連,趕緊把自己著火了的皮鞋脫了下來,這才發現皮鞋上竟然被燒出了一個極深的小洞,焦味大作。但這火燒的很有講究,剛剛穿過皮鞋的膠底,燒壞這些旅客的襪子便倏然而止,只是讓這些旅客吃痛了一下。
“這怎麼回事兒?”
“這車有問題!”
“車子漏電,肯定是漏電!”
易天行有些滿意自己的隔空控火能力,也不再聽這些旅客和列車員之間的爭吵,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裡,沉沉睡去。
……
……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終於穿過了重重秦嶺,來到了緩緩起伏的丘陵之間。時間是下午四點鐘,易天行把頭伸出窗外,眯著眼迎著風看著前路,隱約看見前方的天空中有些白煙升起,而且周遭的景緻也變得世儈起來,這才知道,省城要到了。先前罵罵咧咧的旅客們這時候已經昏昏欲睡,列車上賣盒飯的人,正忙著賺最後一道錢。易天行撕開泡麵碗的包裝,趁人不注意倒了些礦泉水進去,然後面無表情地捧著,只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掌便把泡麵加熱沸騰,美滋滋地吃起熱騰騰的面來。
吃的肚飽意滿之時,列車也緩緩地停了下來。
易天行打了個飽嗝,扛上自己的傢什,跟著硬座車廂上擁擠的人流下了車。他遠遠地看見臥鋪車廂那邊的月臺上停了一輛黑色的尼桑藍鳥,整個車線流暢圓潤,看著賞目至極,可能是來接什麼人的。他不由讚歎道:“省城人真是有錢,這車也比我們縣長坐的車好。”
還站在車門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