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道:“我聽他說了,你受了委屈。”
我淡淡道:“談不上。”
他說道:“等進京之後,很多事情,我會處理的。”
“”
原本看到他醒來,我的心情就已經非常沉重,而現在他的口氣,似乎一切都已經是盡在掌握,越發讓我感到壓抑,我皺著眉頭,終於說道:“若,你真的拿下京城,你會怎麼對待京城裡的老百姓?”
“”
“那裡有那麼多人,還有宮裡,還有朝廷的那些官員,你怎麼怎麼對待他們?”
“”
“還有”
聽到我說話已經帶上顫跡,他看著我,眼中也滿是關切,甚至不由自主的就朝我伸出一隻手:“輕盈。”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眼中的哀傷擋都擋不住的往外流:“若是妙言受到了什麼驚嚇,若是她遇到了危險,那我——”
不等我的話說話,他急忙說道:“你別急。我早就下過命令,不管攻城遇到什麼事,都不要為難城中的孩童。”
“”
“況且,宮裡的人,我知道誰該留,誰不能留。”
“”
“他們也絕對不會在我下令之前,就處決任何人的。”
“”
“所以你放心,不管仗打成什麼樣,京城的孩童,都不會有事。”
雖然信誓旦旦,但我知道,仗一打起來,刀劍無眼,那些人殺紅了眼,誰又顧得上眼前的是孩子還是什麼人?騎兵若是一進城,什麼都在他們的鐵蹄下被碾成齏粉。當初東州城被騎兵重創,箭如雨下,不是連他自己也受了傷嗎?誰又能做出百分之百的保證呢?
我說道:“如果我想——”
我的話還沒完全出口,他就立刻打斷了我的話:“你知道,不可能的。”
“”
“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
“我不能讓你有任何危險!”
我的神情越發黯然,甚至有些站立不穩,慢慢的走到桌邊,伸手扶著桌沿,才能維持住自己站穩。
他看著我,眼中透著溫柔的關切,若是平時,這個時候他大概早就過來扶著我了,但現在他自己也是虛弱得很,只能勉強撐著身子看著我,兩個人這樣沉默了很久之後,他輕輕的說道:“輕盈,你知道我這一次為何會病?”
“”
“的確,那一天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針針見血,我不敢去面對的所有的事,都被你一句一句的拆開,擺在我的面前。沒錯,我不管有多少理由可以說服天下人,有多少理由可以說服自己,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身體裡總有一個人,他會出來告訴我,我做的這一切都不對,我做的這一切,都是錯。”
“”
“輕盈,我不是不明白你說的那些話,只是有些時候,我沒有選擇。”
“”
“有些時候,我說服不了自己。”
我抬眼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平靜的說道:“我想,任何人的身體裡,可能都有這麼一個人,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在自己以為最理直氣壯的時候,把自己的靈魂剝離開來,鮮血淋漓。”
“”
“我以為,我早已經擺脫了那個人,可原來,他一直都還存在著。”
“”
“因為,你又回來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輕盈,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那個人,也是可以在我的靈魂裡,佔上風的。”
聽到他的話,看到現在這個情形,我覺得有點熟悉。
仔細想了想,才回想起來,當初在吉祥村那個夜晚,他胸口中箭幾乎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