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一會兒又走了,看來不是什麼大事。”
“哦……”
一聽這句話,我的心裡就放鬆了下來,慢慢的坐回了桌邊,吳嬤嬤他們也沒說什麼,都散了。倒是水秀湊到我耳邊,輕輕的說道:“才人,我覺得許才人壓根就沒什麼事兒,瞎鬧騰呢。”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
“要真有事,太醫怎麼會進去一會兒就出來了,倒是皇上進去了之後,就沒再出來,我要去給許才人問個安,玉雯都攔著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了笑,對她說:“你不餓嗎?”
“咦?”她愣了一下,傻傻的看著我,我笑道:“讓你跑了這麼遠,也辛苦了。廚房裡我還留著小半鍋的橘子酪,都歸你了。”
水秀晚我兩年進宮,過去見我都叫姐姐。這丫頭雖然平時嘴碎,愛耍小聰明,但也不失善良的心性,又跟我相熟,難免在這種事情上偏向我而有些偏激,一聽我這避重就輕的話,立刻說道:“才人,你”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
我看了她一眼,擺擺手:“別說了。”
她撅了一下嘴,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小玉把桌上收拾乾淨之後,御膳房的人便送來了晚膳,因為裴元灝今夜要來,所以菜餚也比我平時一個人吃的時候多了些,滿滿的擺了一桌。
最後一道龍井文蛤竹蓀湯剛上,就看見玉公公從外面走進來。
“公公,”我也急忙起身:“許才人沒事吧?”
他一聽,倒是愣了一下,面色有些不正常的咳了一聲:“沒,沒什麼大礙。皇上讓老奴過來傳話,今晚就不過來了,才人”他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有些尷尬的:“才人自己用吧。”
我笑了一下:“許才人沒事就好。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哪裡,哪裡。”
玉公公又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只嘆了口氣便走了。
我慢慢的坐回到桌邊,看了看燭光下滿桌子的菜餚,舉筷每一樣都吃了一點,可胸口突然湧起了一陣噁心,轉頭便全都吐在了痰盂裡。
我擦了擦嘴邊的酸水,慢慢的坐回到桌邊,看著搖曳的燭光,看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起身,聽見小玉他們說皇上已經走了,我也沒說什麼,梳洗完畢之後便要出去散散心,剛走到院子裡,就看到那一邊的大門開啟,許才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人還是瘦瘦的,下巴削尖,但是臉頰上有了些健康的紅暈,但當她一抬頭看到我,臉色就有些變了。
我想了想,還是走過去:“許才人,沒事吧?”
“呃,青嬰哦,嶽才人,我沒事。”
她有些緊張似地,額頭都出了一點汗,目光閃爍著躲避著我的視線,我還是微笑著說道:“聽說你腹痛,嚇了我一跳。”
“是,是胎動。也是我太緊張了,所以”
她越說,人越緊張,旁邊的玉雯不高興的走過來:“才人,皇上昨晚也叮囑了你,別站太久,要好好休息呢,咱們還是回屋去坐著吧。”
“好,好。”她急忙點點頭,轉身要走,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嶽才人,你也好好的保重。”
“好的。”
眼看著她們走了回去,我轉身走開,就聽見水秀在旁邊氣鼓鼓的道:“看吧,才人,我沒說錯吧。根本就是他們藉機裝瘋,哪有什麼事啊。”
我只淡淡的一笑。
這宮裡憑藉腹中的孩子來爭寵的事,由來已久,我並不意外,但我也知道,許才人並非是要爭什麼,在我懷孕之前,宮中只有她一人有孕,裴元灝幾乎每天都去陪她,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溫情,現在突然冷下來,難免會不習慣。
她,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