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最快,卻多數說不出藥名來。他最初沒留意,聽她一說才想到,也許這是她遷居流浪日子裡自己吃苦摸索所得。他光看她精靈狡猾,張牙舞爪的厲害,忘了她自八歲沒了爹孃照管,又要躲著唐家,獨自一人到處流離,她怎麼過來的?
“甜兒……”唐憂有些明白唐溟的心情了,伸手想摸摸她的頭,早被她一掌開啟。
她跳開一步,呲牙惱道:“唐憂!你再叫我的名別怪我不客氣!”
唐憂笑:“為何不許?”
“這世上只有我爹能這麼叫我!”唐甜脫口而出,眼裡忽而有些熱,抿了嘴把眼睛移向一邊。
唐憂默然片刻,點了點頭。
唐甜有些不自在,低頭翻著書,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一股嗆鼻的蒜味飄進書庫,唐甜“哎呀”一聲,悄聲對唐憂道:“管閒事的來了,我躲一躲,不許告訴他!”
她忘了唐羽習武之人耳力也要好,那唐羽跨進庫門,正聽見她竊語聲,飛步進來抓個正著。
唐憂衝著唐甜擠擠眼,意思是這可不能怪我。
唐甜也不白費力氣掙扎了,耷拉著臉跟他回去。
6、 獨頭葫 。。。
唐憂主動提出跟他們到墨竹軒監督唐甜。唐羽巴不得,他正煩惱每日為管束她耽誤不少練武時間,忙謝了十七師叔。
唐憂掩了掩鼻子,本想提醒他幾句,又知道唐羽最傲氣的人,說他身上蒜臭難聞豈不是讓他難堪之極,看那唐甜在一邊捂著鼻子偷笑,猜與她脫不了干係,便抓過她問。
唐甜指指唐羽腰上掛的香囊,悄悄道:“我往他荷包裡塞了大葫蒜瓣,他來尋我,我遠遠聞到氣味,便好先躲著。”
唐憂失笑。
唐羽狐疑地轉頭看看二人,不知他們說些什麼,師叔在,他又不好追問。
唐憂猛地醒悟,唐甜短短時間竟發現了唐羽的秘密——唐羽嗅覺失常,唐家只有他的師父與掌門、師伯師叔知道而已。
回到墨竹軒,唐甜解釋道:“這不奇怪啊,我從不見他說什麼香什麼臭,還有那日翻書,見錄著他試選的筆記說,他雖逃出了暗林,卻身中菇毒。若不是唐溟堅持,他成不了唐家弟子。我查書看,他誤食的蛇菇,長得和無毒菇相近,卻有極重的腥味,平常人哪會誤食?後來又試了他幾次,才知他聞不到氣味。”
唐憂暗暗驚訝她機銳。
唐甜又道:“我看他暗器用的好,劍也不錯,聞不到氣味無非是不利於辨別毒,金門不是還有器局麼,憑他的本事,那門主唐洌怎會不收?”
唐憂笑道:“你說得不錯,現如今,不是十師兄的器局不肯收他,卻是他不肯去了。他學武天分極高,又勤奮。因有他在,明裡金門唐十爺與十四爺平分秋色,實際毒與暗器都是毒門第一;說起劍,就連那號稱劍是武林第一的鬱家,也沒一個同輩能和他做對手,這也很為唐家漲了面子。師兄弟裡他排第三,在唐家山上卻比大弟子唐諳還受看重愛護。”
唐甜再次嘖嘖。
唐憂看她聽得有勁,便道:“你知道他現在本事了得,不知道他當初是被推來推去要趕下山的萬人嫌。試選之後,若不是十四師兄救了他,又頂著掌門責難收他為弟子,還不知他會怎樣呢。他心裡感激,便有心要給十四師兄爭面子,處處要強。”
唐甜恍然,唐羽每日劍不離手的苦練,原來還有這個緣故。
“真是不容易啊!”她感嘆。
“你是說三哥羽兒還是十四師兄?”唐憂問。
唐甜一愣,撅了撅嘴:“自然是唐羽啊,那種專會收買人心的偽善騙子,有什麼好說的?”
唐憂無語,瞪她一眼。
院外傳來人語聲。
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