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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首輔沒有等來林泰來,卻等來了林泰來的同窗們。
金士衡在會館安頓好了後,第一時間就是拿出父親的書信,準備以同鄉晚輩身份去拜訪申首輔。
但是想了想後,他又聯絡同窗,得知王禹聲也有“推薦信”,同樣打算去拜訪首輔。
於是兩人就約定一起前往申府,畢竟有朋友作伴的話,可以互相壯膽。
不是每個人都像林大官人這樣心理素質過硬,大多數年輕人面見首輔時,都會十分緊張。
在不觸犯自身利益前提下,申首輔向來都是寬和大度,也不吝於提攜鄉黨後進。
下班後,首輔接見了金士衡和王禹聲,勉勵道:“聽聞郡學人才湧出,今年同科五人中舉,皆為二十多歲的年輕俊彥,鄉人稱一龍四虎,堪為當代之美談啊。”
王禹聲很想反駁說,是五虎不是一龍四虎,但又想到他自身不乾淨,一點底氣都沒有。
申首輔又道:“怎得其他人都沒有過來?你們傳個話給他們,這幾日都來讓老夫看看。”
拜見首輔完畢後,金士衡毫不猶豫的按著聯絡地址,直接跑到附近的李閣老胡同林宅。
他聽得出來,首輔的意思就是嫌棄林泰來沒有主動去申府拜訪,讓他們這些同窗帶話。
“你怎麼不去拜訪申相?”金士衡對林泰來問道,“你這裡與申府就隔著兩個路口,為何不近水樓臺先得月?”
林大官人歪歪扭扭的半躺在羅漢榻上,卻說著最有骨氣的硬話:
“吾輩赴京師趕考,自當奮發向上,砥礪名節,功名要從直中取。
豈能熱衷終南捷徑,奔走於同鄉權貴之門,做諂媚求進之徒,並授人以口實?”
金士衡:“.”
林同學這是發高燒把腦子燒出問題了,還是被另一個魂魄奪舍了?
亦或是林泰來成熟了,活成了他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金士衡知道,在首輔和林泰來之間,自己就是一個小蝦米。
所以第二天只是把林泰來的話轉達給了申府門子,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跑回了位於東城的吳中會館,再也不摻乎首輔和林泰來之間的事情了。
申氏父子下班後,回到府中,從門子口中聽說了林泰來的話。
晚膳時候,申時行對申用懋皺眉道:“你以一個第三方的角度來分析,林泰來此話何解?”
申用懋稍加思索後,得出了結論:“從授人以口實這句話來看,林泰來可能是擔心父親會拖累他,所以暫時保持距離。”
申首輔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拖累他?”
然後首輔老大人很文雅把筷子拍在桌上,“他大概連現在的對手是誰都不清楚,又能做什麼?”
申用懋很乖巧的問了句,“林泰來的對手是誰?”
申時行答道:“我綜合了很多因素,可以確認是吏部文選司員外郎趙南星!”
這也是當首輔的一個優勢,可以掌握比一般人更多的資訊,從而根據這些資訊進行準確度很高的推斷。
作為未來的東林三巨頭之一,趙南星這時候已經身負名望了。
申用懋卻說:“如果對手是吏部的趙南星,林泰來可能已經知道了。
我親眼看見他和吏部侍郎趙志皋在一起,還無故去吏部串門子,聽趙侍郎說,他還畫了吏部地圖。”
申首輔:“.”
難道林泰來想照搬蘇州模式,用武力解決問題?所以害怕連累自己,故意不和自己見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點可怕啊。
申用懋很好奇的又問道:“趙南星想幹什麼?”
申首輔心思都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