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只覺得滿心冰冷。
他根本存心將她逼入絕境!如果她不願失去孩子,就得失去疼愛她的父親,父親和孩子,她只能選擇一個。偏偏他們一個是生她的人,一個是她生的人,兩人都是她在世上最摯愛的親人,她無法割捨其中任何一個呀!
她閉眼沉思許久,終於緩緩睜開眼睛,沉痛地做了選擇。
“我答應暫時留下,等孩子生了之後,我把孩子交給你,然後我離開。”
父親生她、養她,為她付出的心血與關懷,不下於他對事業的努力,她不能自私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而害父親傾家蕩產呀!
而且她欠齊威的,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就能彌補的永恆傷害,他的確有權要求她的賠償包括她的孩子!
“很好。”齊威臉上沒有出現她以為會有的得意笑容,只有一種怔忡的茫然,彷彿他所聽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出去走走。”他拿起車鑰匙,木然走向大門。
為什麼他贏了,卻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他是否做錯了什麼?
第七章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孫函蕍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但是與她肚子的成長速度相反的,卻是她與齊威之間逐漸轉淡的感情。
過去如膠似漆、甜蜜恩愛的生活,已成為夢中的往事,如今他們之間的感情,像凍結成塊的寒冰,除了僵硬,還是僵硬。
孫函蕍幾次試著打破齊威疏離的藩籬,但總被荊棘傷得更深、更重,對於這段變調的感情,她已經沒有挽回的信心了。
這天一早,孫函蕍一如往常替他準備好早餐,剛將煎蛋端上餐桌,便看見齊威的身影從前頭走過,她立即移動笨重的身軀追過去。
“齊威,吃過早餐再走吧?”
齊威在門口的鞋櫃前穿鞋,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一雙深幽的黑眸直盯著她。
幾秒後,他漠然轉身,繼續穿他的皮鞋。“不用了!”
“齊威,公司方面需不需要我過去幫——”
她話還沒說完,齊威已猛然轉過頭,議誚地問。“你怕大家不知道你懷了我齊威的孩子,想進公司昭告天下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孫函蕍頓時像被刺著似得,渾身顫抖地一縮。
“你留在家裡,安分點!”齊威開啟門,迅速離去。
他一走,孫函蕍細瘦的肩膀立即垮下,剛才偽裝出來的堅強,全像是粉碎的面具,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幾個月來,他總是這副人人都欠他的樣子,對她更是態度冰冷不耐煩,她幾次主動求和示好,卻被他當面擲了回來,她已經無計可施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齊威對她並不像她以為的那麼不在乎,至少關上門後,齊威為了她,站在家門口沉思了十分鐘的事,是絕不可能告訴她的。
齊威發現自己又為了待她太過嚴苛而心生愧疚,立即大力搖頭,擺脫這種荒謬的想法。
他不欠她什麼,反倒是她欠他太多,他只要一個屬於自己的骨肉,已是寬宏大量,他沒必要為了她的不開心負責。
他再三對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才狠得下心舉步離開家門。
來到日趨壯大的公司,一進辦公室,他就找事情讓自己忙得團團轉,傍晚下班後,則是留在辦公室繼續加班,不然就是出門拜訪客戶,藉著忙碌讓自己的腦袋不停運轉,讓它沒空去想他和函蕍之間的問題。
這天他一如往常留在辦公室加班,有位不速之客忽然來訪。
“杜迎璇?”
他自話筒中聽見守衛的通報,沉吟幾秒後迅速說:“請她進來!”
他倒要看看,杜正賢那隻老狐狸派杜迎璇來,又想搞什麼鬼?
“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