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那日偷偷在我女兒身上下了什麼藥,這四年來我女兒只便靠著他每三個月給的一顆藥丸吊著這條命的!他竟然拿君兒要挾我,要我對他的胡作非為開方便之門,若不然便不給我解藥,讓君兒受地獄般的痛苦而死!唉,金陵百姓罵我狗官昏官,我何嘗不想為他們盡心盡力?但你叫我如何能放得下君兒啊!”太守說完這番話後彷彿脫力了一般,臉上半點血色都無,馬瑜君躲在簾幕後,用被子蒙了頭,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
聽得這番話,三人登時都是心中明瞭,楊陌肅然道:“太守大人,請您放心,我一定想辦法還您一個健康的女兒!”他一時激動,竟然連“阿彌陀佛”和“小僧”也顧不上用了。
楊倩皺眉沉吟道:“只是……這手腳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從外表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異樣,馬小姐不似受到什麼外傷。若說是毒藥,那藥力能持四年之久,也不知道是什麼藥這麼厲害!”
至清道:“阿彌陀佛,不若我們借一步說話,好好商量商量,讓太守大人和馬姑娘先靜一靜。”
楊陌點頭道:“正須如此。”
馬太守見幾人要走,忙囑咐道:“各位,這件事關係重大,請千萬……”
“別說出去是吧?我曉得的啦,你就放心吧!”楊陌見和尚這個幌子用處已盡,當下說話也不那麼拘謹了,一改初時的“高僧”風範。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我棲霞寺中人?”走出馬府,四人行至僻靜之處,至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楊陌小子謝過大師庇護之恩!”楊陌指著自己,嬉皮笑臉道:“我啊,我是棲霞齋的楊陌,大師還記得麼?兩個月前您來我們齋裡講佛我還見著您來著,我就是那個《金剛經》背一半卡殼了的那人!”
棲霞齋中弟子一共也沒幾個,楊陌這麼一說,至清登時記起,笑道:“我記得了,我記得了!如此算來,我們兩派也算同是一脈,你冒充我們寺的人倒也並非一點淵源也沒有。”
楊陌嘿嘿一笑,合十鞠躬道:“我就知道大師大人有大量,不和我們小輩計較這些。”
至清只微微一笑,也不理他插科打諢,轉頭看看楊倩,問道:“那你應該就是倩兒了吧?你對佛經理解得很透徹、講得很好嘛!那天回去後好些同門都對你稱讚不已呢!”
楊倩見至清早認得自己乃是女扮男裝,不由微微尷尬,但見他記得自己卻是心中歡喜,忙稱遜道:“大師過獎了!”
楊陌看至清身旁的小和尚圓頭圓腦的,甚是可愛,便摸了摸他的光頭,問道:“大師,這是哪位小師傅啊?怎麼面生得很?”
至清笑道:“這是若水,我前幾年收的一個徒兒——你說你是‘一陌’,算來他還高你一輩,你還應當叫他師叔呢!”楊陌聽得臉上一紅,忙把手縮回,尷尬地笑了笑,若水也抬起頭看著他嘿嘿直笑。
至清道:“對了,楊陌小兄弟,剛才我見你背上箱子內有一把刀,不知你從何而得?”
楊陌聽他問起,忙把長刀拿出遞給至清,苦笑道:“說來也奇,這刀乃是別人硬塞給我的。”便將“千金臺”中與孔炎軒相賭之事略略說與至清,笑了笑道:“那孔光……孔大哥口口聲聲說這刀是他師門傳下來的寶貝,不過看這髒兮兮的模樣,多半也寶貝不到哪裡去。”
至清道:“阿彌陀佛,世間之物,不可以外表度之,名兵利器尤是如此,想那漢高祖劉邦斬蛇起義所用的赤霄劍開封前也不過是狀如一根生鏽的鐵棍,賣相還不如這把刀呢!”
楊倩也道:“是啊,若是平凡無奇,想來至清大師也不會有興趣問起。”
楊陌口中應是,心中卻頗為不屑,但也奇怪至清為什麼會留意到這把破刀,便問道:“大師,這把刀可是真有什麼奇特之處?您怎麼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