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她輕輕錘了我一拳,嘟囔道:“你胡說些什麼呀!”聲音頗為心虛,看來我猜的不錯,這定然是兩人在此地戀·奸·情·熱之際開的玩笑,那機長靈感突發,將這數字作為了密碼,難怪我覺得這機艙內有一股騷臭味兒呢。
我不想理會這裡頭的隱情,手腳靈活,按動幾個按鈕,轉動飛行器的推進器,讓它停止下落,並緩緩朝前方加速推進。
他們見我手法熟練至極,紛紛小聲撥出一口氣,那空姐在我臉頰邊輕輕一吻,陸檀不甘示弱,也一口吻了上來。我覺得心頭火燒火燎,小兄弟有點兒管不住自己了。
此時我們已經處在一千米之下,遠處的雪山藍天遙遙可見。地面上一片翠綠草地,還有一些整齊而悅目的農場莊園。無策朝窗外一望,說:“面具先生,你說的果然沒錯,這下面至少埋伏了三十人,全副武裝的等著我們呢。”
他體內有魔神的基因,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連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時已經脫險,幾個女生唧唧喳喳的議論起來,歡聲笑語,幾乎像在開派對一樣熱鬧了。我也長舒了一口氣,翹起二郎腿,試圖放鬆神經,讓我那龍抬頭的玩意兒消停消停。
無策忽然回過頭來大聲說:“加速!加速!”
我緊張的問:“什麼?”
無策嚷道:“有人在朝我們開槍!第一槍沒擊中,擦著飛行器過去了,但他又在調整角度。”
這裡是一千米之上,而且是在高空之中,氣流紊亂,風速極大,那人居然能差點兒擊中我們?我慘嚎道:“抓緊了!”一下子將加速度調到極高,飛行器發出一聲驚天呼嘯,斜著朝高空躥升。
砰的一聲,飛行器劇烈震動,就像被成噸的石頭砸中了一樣,乘客艙破了個不大不小的洞,狂亂的氣流從外部猛灌進來。儀表盤上的各種警示燈閃個不停,報警聲彷彿動物園發瘋的猩猩般大吼大叫,那個狙擊手居然能命中高速移動的目標?我們真是交了華蓋運了。
而且我猛然驚醒,我們的核動力飛行器裝甲厚實,幾乎和坦克無疑,那人用的是什麼武器?反坦克炮嗎?反器材狙擊槍嗎?
飛行機搖搖晃晃,筆直朝俄狄浦科特山的山峰撞去,我暗念:“山巒奇峰起,雪蓮紅日圓。”腎上腺素急速分泌,反應加倍敏捷,在頃刻間拉起操縱桿,同時調節艙內氣壓,觀察氣流的動向,驚險無比的從白色的雪山頂擦了過去。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核動力飛行器最大的缺陷就在於——當它察覺到自己有墜毀的可能,會在幾分鐘之後徹底關閉核反應電池,以免引起一場災難性的核爆。
我倉皇的在群山之間穿梭,山脈如同白色長蛇一般在我們下方蜿蜒而過,我大叫:“抓緊啦,我們只能勉強著陸啦。”
高度大約在三百米的時候,推進器驟然熄滅,我覺得身體彷彿失去了控制,被慣性拋上了半空,額頭撞在了機艙頂上,隨後慘烈的撞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勉強睜開眼,發現無策正護著幾個女孩兒,用身軀當做肉盾,替她們擋住撞擊。
轟隆一聲,飛行器砸在地面,厚重的金屬外殼被撞擊撕裂,整個機體幾乎散架。劇烈的顛簸了許久之後,飛行器終於停了下來。
我念道:“冰谷聽雪落,無聲宣紙色。”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痊癒,疼痛感被排斥在外,檢視四周情形,發現無策被一大塊鋼板砸中腰部,幾乎斷成了兩截,索性他還活得好好的,畢竟魔神之力在庇佑著他。
他身下的陸檀和空姐領隊則安然無恙,只不過昏迷過去罷了。
其餘的乘務員,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一 騰雲去
黑幕低垂,廣闊無際的機場上,星星點點的導航燈在跑道上閃爍著。周圍沒有遮掩的地方,風有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