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對，我深入了現場，抓住了關鍵，正在理清頭緒，貝舒。&rdo;

&ldo;什麼?&rdo;

&ldo;你記得愛倫&iddot;坡的短篇小說《金龜子》嗎?&rdo;

&ldo;記得。&rdo;

&ldo;主角爬到一棵樹上，掏出一個骷髏。他把金龜子當做鉛錘，讓它穿過骷髏的右眼吊下來。&rdo;

&ldo;別說了，我知道那故事。你到底想怎麼樣?&rdo;

&ldo;陪我到三棵柳樹那裡去。&rdo;

他們到了那裡，拉烏爾爬上中間那棵柳樹，坐在樹幹上。

&ldo;見舒?&rdo;

&ldo;什麼事?&rdo;

&ldo;你順著河岸那條溝望過去，峭壁背面坡上，有一個小丘……百步左右……&rdo;

&ldo;我看見了。&rdo;

&ldo;你上那裡去。&rdo;

拉烏爾的口氣不可拒絕。貝舒越過峭壁，下到小丘上，從那裡看見拉烏爾伏在一條主枝上四下裡張望。

&ldo;站直，&rdo;他喊道，&ldo;儘可能站直。&rdo;

貝舒挺直身子，像一尊塑像。

&ldo;舉起手。&rdo;拉烏爾命令道，&ldo;舉起手，食指向天，手指點星星的樣子。好!別動。實驗非常有趣，完全符合我的假設。&rdo;

他從樹上跳下來，點燃一支煙，從從容容地像一個悠閒的散步者，走到貝舒那裡。貝舒一動不動，手指頭仍指著一顆看不見的星星。

&ldo;你開什麼玩笑呀?&rdo;拉烏爾裝著吃驚的樣子問，&ldo;擺姿勢照像嗎?&rdo;

&ldo;什麼?!&rdo;見舒低聲地抱怨說，&ldo;我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rdo;

&ldo;我的吩咐?&rdo;

&ldo;對，金龜子試驗……&rdo;

&ldo;你有點神經病了。&rdo;

拉烏爾走到貝舒身邊，俯身湊在他的耳朵上說：

&ldo;她在瞧你呢!&rdo;

&ldo;誰?&rdo;

&ldo;廚娘呀!你瞧，她在自己房裡。天哪，她看到你這個土丘上的阿波羅，一定覺得你很美，線條……輪廓……&rdo;

貝舒勃然變色。拉烏爾大笑著跑開了，在遠處轉過身來說：

&ldo;別幹了……一切正常……金龜子實驗成功了……我有了線索……&rdo;

在貝舒配合下作的這次實驗真為拉烏爾提供了線索嗎?或者他希望用別的手段來發現事實真相?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常和卡特琳娜一起到沃什爾大娘家裡去。他又和氣，又有耐心，終於使可憐的瘋女人變得容易接近，也不怕見生人了。他帶來糖果和錢，她一把抓在手裡。他向她提一些問題，始終是那幾句話，不厭其煩地重複。

&ldo;三棵柳樹，嗯，有人移過嗎?……誰移的?您兒子知道，對不對?也許是他移的?回答我!&rdo;

老女人的眼睛有時忽地一亮，記憶似乎恢復了。她會開口的，會說出她所知道的事。只要她說幾句話，就能使秘密大白於天下;時機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