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竟當著那個傢伙的面和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尹臨雪不依地喊了一聲。
“把臨雪說得像個花花大少。”楚行雲過來打抱不平,“酒在哪裡?先罰你一杯。”
“果然是個酒鬼,一進來就要找酒。”秦紫渭故意扭曲他的話意,“若先罰我,酒少了你豈不是喝得不盡興?”
“誰是酒鬼?我的酒量大得過你嗎?”楚行雲哼了一聲。
齊伯雅拉過軒轅坐在一旁,笑道:“隨他們鬧去,你要是仔細聽他們的話非頭痛不可。”
“誰與他鬧?”楚行雲瀟灑地一撩衣襟坐了下來,衝著秦紫渭說道:“快把你說過的波斯美酒拿上來。你們兩個哪一位是素眉姑娘?聽說素眉姑娘最擅長狐旋舞是不是?”
素眉望著這位英俊挺拔的大人掩唇嬌笑,雖沒有回答,但又有誰看不出楚楚行雲說的那個人就是她。
“真是反客為主。”秦紫渭笑著,轉頭吩咐侍從:“你們還等什麼,開宴吧。”
湖心亭外皓月當空、落花如詩,串內宮燈高照,絲竹悠揚。
翩翩美人舞如驚鴻,賓客們笑語不斷,酒香與梅林中的花香混在一起,讓人還未飲酒就已有了幾分醉意。
尹臨雪卻無法靜下心來享受這些歡樂,手執金盃心神不寧地偷偷望向在如此熱鬧的灑宴上,依然靜得像湖水一般的軒轅慎之。他為什麼會來?為什麼要一再出現在他面前?
他必須惹惱他,逼得他離開,不能讓他再動搖他的決定。
尹臨雪眼波流轉看了看場中的人,站起身來高聲說道:“紅嬌姑娘唱過了,素眉也舞過了,沒有什麼新鮮的可以看了嗎?軒轅將軍,你的劍術高明朝中無人不知,今天我們是否有幸能看到將軍表演劍術?”
這麼明顯的挑釁,又是對這樣一個倨傲如高嶺之雪的人,場中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笑語、絲竹聲,都猛然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著正對視著的這兩個人。
快點拂袖而去呀,尹臨雪在心中暗想著。在軒轅慎之專注深邃的目光下,他的心跳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雖是一派輕鬆,放在身側的手卻禁不住悄悄地握了握。
軒轅慎之沉默了片刻,黑琉璃般的眼睛靜靜注視著他,緩緩說道:“你……想看我舞劍嗎?”這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呀。”雖驚訝於他的反應,尹臨雪還是帶著無邪的笑容答道,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好。”軒轅慎之微微點頭站起身來。
“咦?”尹臨雪睜大了眼睛,他說什麼?他居然真的要舞劍?當年權傾天下的武王曾說過要看他的劍術,卻被他一口拒絕,為什麼今天他竟會願意在這酒宴上舞劍?
這就是他邀請軒轅慎之的目的嗎?齊伯雅望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燕王自忖著。臨雪和慎之的相處的確是有所改變了,可是燕王似乎並不想看到這種改變……
軒轅慎之離席站在場中央,緩緩地將銀鱗劍從鞘中抽出,不見起勢似乎就看到了連綿起伏的青山。劍鋒寒如冰、薄如葉,輕盈地在空中掠過光彩陣陣,有如在這梅花飄香的酒宴上落下了一場雪,彷彿在一瞬間將所有的人帶到了雪嶺之巔。
迴旋、疾刺、斜挑,明明是白鶴般清俊的人,明明是如此輕盈的劍術,卻彷彿有股隱隱的雷鳴之聲從劍勢中傳來。尹臨雪站立著,不知為何雙眼追隨著他,竟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這劍是為尹臨雪而舞,只是為尹臨雪而舞,他們雖是死對頭,卻也是知己。
秦紫渭略向後側靠了靠,用金盃掩住臉上的表情,齊伯雅望著場中的人若有所思,只有心無旁騖的楚行雲單純地被軒轅慎之的劍術折服,一聲“好”脫口而出。
他的叫好聲仿若打破了劍術帶來的迷咒,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