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然蘭冉明顯凸起的肚子,一手自然接過林玄程遞給自己的紅棗肉,放進嘴裡,說話卻沒有一點含糊,“多日不見,長公主也‘發福’了不少。”發福兩個字咬得很重,赤*裸*裸的惡意報復然蘭冉。
然蘭冉一哽,臉上的表情彷彿吃了屎一般難堪。
好吧,誰讓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就是——打是親罵是愛,損你就是談戀愛呢。
然蘭冉在眾丫鬟擔憂的眼神下坐到何尛身旁,還沒開口說話,何尛就涼涼打斷她要說話的**:“我很奇怪,我夫君有允許讓你見我?”
然蘭冉的氣勢頓時大減了一般,有些訕然。
對,沒錯。上次她來找何尛,然後何尛就遇到流氓了。但那不是她的錯啊!她是被何尛拉著上街,結果流氓又不是她找的流氓,但然夕言!自己的九弟然夕言倒好,完完全全讓何尛和自己隔絕,生怕何尛又上個街,受點罪!
然後她又被孫郝圈禁了,滿滿的都是血淚(被吃豆腐)史……
想到上次她們上集市的目的是為了給然夕言挑生辰禮物,她挑了個最好破解尷尬的話題,笑問:“弟妹啊弟妹,你把扇子送給九弟了?”
何尛挑了挑眉,說:“自然是送了。”頓了頓,微笑,“看來我夫君是沒讓你見我了。”也怪不得,剛才然蘭冉被攔在外面。如今丫鬟又謹慎的看著然蘭冉。
然蘭冉訕訕,“我這不是無……”聊字還沒出來,覺得那麼說不妥,於是轉了話鋒,說得楚楚可憐:“我這不是思念你思念得很,然……九弟他不讓我見你,孫郝那賤人……咳,孫將軍也不讓我出門,這朝好不容易,他倆已經私奔,我突破重重障礙來見你……”頓了頓,無意撫了撫自己的雞皮疙瘩,深情款款對何尛說:“你怎麼那麼無情。”
林玄程猛地抖了抖。
何尛顫了兩三下,然後表示,她挺喜歡然夕言和孫郝私奔這個版本的。
何尛自然是個不服輸的性格,於是醞釀了感情,深情滿滿的回望,深情滿滿的問:“親愛的,你覺不覺得腹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翻騰,全身上下有些不自在,彷彿觸電了一般?”
然蘭冉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何尛再深情一望,說:“這種情感我們簡稱,反胃。”
然蘭冉抖了抖。
兩人用言語相互打了招呼(對她們來說以上就是打招呼),然蘭冉言歸正傳,說胥王爺,也就是自己的十一弟,大婚已經籌備得差不多,她好歹是個做姐姐的,雖然和然幽濯關係不親,但她還是想祝福(湊熱鬧)一番。
何尛沉吟一聲,難得然蘭冉想去鬧婚禮還想著帶她一個,雖然是為了闖禍由她頂著,但這份情誼也著實難得。只猶豫了會,便欣然答應。
(別問為什麼然蘭冉讓何尛頂著,因為何尛身後有然夕言寵著。)
最主要的,還是何尛悶了。
遺約美人不在、然夕言不在、炎亦云不在、竹昔琴不在,她又不好意思蹂躪乖巧的林玄程,實在是鬱悶了。
所以於是乎,然蘭冉也是個鬱悶的人,你我都是鬱悶的人,不如一同去籌備籌備婚禮,打發打發時間也是極好的。
最後,附帶了林玄程一個小孩子,三人坐上馬車,身後跟著的卻是大批的丫鬟,和無數隱在暗處的侍衛——全是何尛一人的。
虧了
然幽濯的大婚不似然夕言的生辰那樣單調,只請想請的人。而是如同然蘭冉和孫郝大婚那般,生怕天下不知道似的,要辦得轟轟烈烈。只因然幽濯是皇族,只因歐陽家是個不容小覷的家族。
只因,這場婚事,就是要做給一些人看的。
馬車在胥王府前停下,入目的,就是一片大紅。
何尛這車裡按著然夕言的習慣,裝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