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板子還是能捱得下來的。
進了帳篷裡,大概是已經用上了薰香,惡臭、酸腐味和濃烈的香氣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更為噁心的味道,幾乎叫人窒息。
白大夫和蘇培盛都圍在四爺榻前,看著是已經收拾乾淨了。榻下的地毯已經撤走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地板。
見她過來,兩人都讓開了。
四爺躺在那裡,看著還算有精神,就是就算在黃色的燈光下看,他的臉色也呈現一種青白色。
見她過來,他伸手過來握住她的。
她坐下後先問白大夫能不能不薰香?換成醋燻,再抬些木炭進來吸吸帳篷裡的味兒。
白大夫怔了下,馬上說:“這個是可以的,可以的。”
不等她再吩咐,蘇培盛馬上去辦了。
白大夫深吸一口氣,道:“主子爺這個病,奴才現在還是看不準……”
是看不準,還是不敢說?
李薇不好判斷,她猜也猜不出來。剛才她在小帳篷裡換下來的衣服中還有一些糞便,四爺這是又拉又吐,而且很急,叫他根本來不及喊人下榻。
聯想到他下午的發熱,說是急症也真是很快,但也不能保證這個病不是前幾天就染上了,這幾天都在潛伏中,今天發病。
她轉頭問四爺:“爺這幾天在外頭吃什麼東西了嗎?肉或他們的茶湯一類的?”要是腸胃炎就好了,吃壞肚子,拉乾淨吐乾淨就行了。
四爺搖搖頭,對她笑了下,轉頭對白大夫就換了副顏色:“白世周,爺心裡有數,你照方抓藥,治吧。橫豎爺若出不了熱河,你一家子就到下頭去侍候爺吧。”
白世周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看他的神色,再聽四爺剛才的話,李薇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她瘋狂的轉著腦筋,四爺這病莫非是急性傳染病?需要用抗生素的那種,她在網上看過到說冰箱裡長綠毛的肉上就能提煉出青黴素。現在怎麼辦?喂四爺吃點長綠毛的肉?
回神時她的手正被四爺緊緊握住。
四爺看她像是嚇傻了似的都快哭了,使勁抓她的手引她回神,笑道:“怕什麼?有爺在呢。”
他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大夫已經退下去開方熬藥了,蘇培盛悄悄進來,送來的成筐的木炭擺在帳篷角落,茶爐上放著盛滿醋水的小鍋,滾沸的醋化為蒸氣,消除了帳篷裡難聞的氣味。
李薇想起大蒜也能殺菌,讓蘇培盛去問白大夫,四爺現在吃大蒜會不會有好處?
蘇培盛看四爺,心道李主子這都開始說胡話了,叫她這麼瞎指揮可不行。
結果四爺含笑看了李主子一眼,對他點點頭。
蘇培盛只好去了,這爺都能供著李主子胡鬧,他操得哪門子閒心?
但白大夫聽了卻點頭說:“可行。”還嘆氣,“一遇事反倒糊塗了,多虧李主子想著。”
蘇培盛都愣了,難不成李主子還瞎貓撞到死耗子了?
少頃,蘇培盛端著一碗大蒜粥過來了,白大夫說四爺又吐又拉,現在肯定腹中空虛,用碗大蒜粥也是可以的。不過要是四爺沒胃口也不用勉強。
李薇接過來,先叫四爺嚐了一勺,道:“爺,有胃口嗎?想吃才能吃,不想吃就最好不要吃。勉強吃下去只會給身體增加負擔。”
蘇培盛悄悄看了李主子一眼,這跟白大夫說的倒是如出一轍。
四爺嚥了一勺等了會兒,點頭說:“想吃,拿來我喝了吧。”他也怕吃下去馬上再吐出來,幸好胃裡沒造反。
一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