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當然不會讓她跳上來,所以,馬上說道:“我說的並不是現在的樂信侯贏虻,而是第一任樂信侯!”
“第一任?!”
“嗯,在這一點上,我有兩個大膽的猜測。”
“又有兩個大膽……猜測?”梁婉兒感覺心臟有點受不了。
“第一個猜測,是三百年前始皇將百家歸於稷下之時,那時天下學子紛紛入稷下聽學,若是當時年幼的樂信侯被墨家思想影響,從而加入墨家,成為一名墨家弟子,是不是算一種可能?”
姬如雪這時彷彿抓住了些什麼:“是有這種可能,但是,以贏氏宗親的身份,若想聽學,並非一定要加入墨家,完全可以置身於百家之外。”
“姬姑娘果然聰慧。”江朝歌適時的拍打了一下姬如雪的屁股,接著,補充道:“所以,我的第二個猜測,便是彌補第一個猜測中的這點疑惑。”
“彌補?好,你說!”姬如雪點了點頭。
“我曾經看過一段野史,裡面記載,商君變法時,因殺戮過重,引墨家不滿,欲刺之!而後,孝公去到墨家總壇欲為商君求情,結果,在裡面結識了一名墨家女子。”
“你……你的意思是說……樂信侯其實是孝公與那名墨家女子的子嗣?!”
“雖然野史未必可信,可若此事為真,那麼,最早的樂信侯本就是在墨家長大,即使歸入贏氏宗親,思想上依舊難免受墨家思想影響,再加上三百年前稷下求學,至此加入墨家,便非常合理了。”
“這……這樣也行?!”梁婉兒徹底懵了。
猜測三百年前百家歸一於稷下也就算了,還能追溯到孝公時代的野史為淵源,這哪裡叫猜測?
她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位二郎莫不是墨家的奸細?
這種猜測,是正常人能想到的?
江朝歌一眼就看出了梁婉兒的想法,不過,他只是冷冷一笑,畢竟,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真的是二五仔的!
“二郎還讀過野史?”姬如雪此時心裡也是有些震憾了。
“一個合格的巡夜人,特別是一名銅旗,自然是需要廣泛的知識面,通讀史記,閱盡野史,這難道不是最基礎的要求嗎?”
“……”
這一點都不基礎!
梁婉兒腦子裡莫名就閃過樑平安的影子……我表哥,那才是正常的巡夜人!
不知道,表哥此時在做什麼?
應該是在睡覺吧?
真是個廢物!
……
梁平安突然打了個噴嚏。
“啊切!”
“何人在罵我?!”
梁平安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哎,也不知那二郎使了何等手段,來時被姬姑娘請入馬車也就罷了,走時連我表妹都被迷住了。”
“難道,真是武夫大力?那我要不要改習武夫?算了算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討論的,樂信侯府的事不是很明顯了嗎?困啊……睡覺睡覺!”
……
姬如雪第一次有了感覺。
她覺得二郎已經不止是邏輯敏銳,膽子夠大了。
這種彷彿“市井手段”般的猜測辦案,看似完全背離了她以往的所學,可實際卻又極為合理,且,有理有據。
可謂是又刺激,又有效果。
江朝歌看出了姬如雪眼中的光芒,於是,挺直了腰桿:“其實,我還有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你們要不要聽一聽?”
“還有比這更大膽的?!”梁婉兒嘴巴都驚得張開了。
“好,你說!”姬如雪同樣有些期待。
“我猜今日之事,其實是樂信侯從一年前便已準備好的一個佈局。”
“一年……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