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罰人的手段,也是衣衫,不,連皮肉不碎,但是皮下的肉都碎了,如果不用刀子將皮肉傷處割開,將膿血碎肉放出來,修養一年傷都好不了。”
他看著李牧的表情,安撫性地笑了笑:“你也知道這是皮外傷,痛是痛了些,早年我受的傷可比這重多了。”
秋葉白給他留的傷,最重的就是第一道,在左胸口上,深可見骨,但是重要的內臟和骨骼都沒有受損,可見是顧及大戰在前,給他手下留情了。
李牧一邊準備為他上藥,一邊嘆息了一聲:“也不知要怎麼說那位了,武功、為人、頭腦,都是一等一的,只可惜……。”
至此,他算是對他一向看不慣的秋葉白這個人心悅誠服,心懷大局,愛恨分明,有勇有謀,做事不拘一格。
“只可惜,我們也許有一日會成為敵人。”百里凌風神色也浮現出一絲惆悵來,隨後他淡淡地道:“也許未必,這些年我細細觀察,總覺得他身後之人未必是杜家,更像是那一位的人。”
李牧一驚:“您是說他是……明光殿佈下的棋?”
百里凌風眯起銳眸:“看起來很不可思議是麼,所有人都覺得是明光殿的那一位為了給杜家添堵才強行要他入贅,但是老佛爺的倒臺可少不了這位的功勞,杜家最近這些日子嚮明光殿上摺子參他的不少,哪一本不是被壓了下來,連國公爺都被那位訓斥了。”
他一直覺得這是杜家的煙幕彈,但是如今細細想起來,卻覺得味道有些不對。
“秋家最不起眼的庶子,卻擁有冠絕江湖的武藝,是神秘的藏劍閣閣主,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太巧合了麼?”百里凌風在上藥時痛的忍不住額頭露出青筋,但是這種痛楚卻讓他覺得自己腦中更加清醒。
總覺得很多事情,彷彿處處都有明光殿的影子。
“您也太高看那位了罷?”李牧有些不以為然。
那位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子。
“高看?”百里凌風微微眯起眸子,好一會,才幽幽道:“那位不管怎麼高看都不為過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曾經說過她對皇位無意,誰知道天極會不會有下一個武唐?”
李牧一愣,隨後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殿下您可別嚇唬我!”
那位要是登基為女皇,這朝野裡但凡好看點的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他忽然開始憂慮自家生得不錯的幼子。
百里凌風沒有說什麼,只是神色之中閃過一絲複雜,有些神遊天外。
但是很快,同樣有些走神的李牧一不小心動作過大,頓時疼得百里凌風倒抽一口涼氣,也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殿下……屬下……。”李牧有些慌張。
百里凌風擺了擺手:“無事。”
他看著自己胸口肌肉覆蓋上一層藥粉,漸漸淹沒了傷口,止住了血。
忽然想起那道窈窕的身影伸手攬住他的身形那一刻,百里凌風伸手輕撫著自己擱在床邊的鞭子,上面彷彿還殘留著那人手上的溫度。
他神思有些恍惚。
天書說的沒有錯,那個人……天生就能吸引人的目光,男子也好,女子也罷。
只是大約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知什麼樣的女子能讓秋葉白駐足回頭。
他想起那歇在文萃閣的女子,溫婉的眉目之中,隱含的淚水,只讓人想起一句詞兒——婉轉郎膝頭,何處不可憐?
能讓秋葉白勃然大怒,用那樣殘酷手段懲罰天書的,除了道義之因,可也是因為天書動了他眼裡的女子?
百里凌風忽然發現自己有點莫名其妙地嫉妒,立刻閉了閉眼,只覺得渾身一個激靈。
他居然因為一個男子,嫉妒一個女子?
一定是因為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