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溫聲道:“雖然已經是春末了,但是公子的咳疾卻一直不好,想還是和這些雀鳥太過親近了,鳥羽有細絨,和柳絮一般,身子弱的人會受不得那些細絨飛羽的。”
天書接過她手裡的燕窩,看著她笑了笑:“姑姑總是這般細緻入微,天書省得了。”
禮嬤嬤笑了笑,扶著天書坐下。
她和天書因著常需要商議樓裡的事兒,看法多相同,也算是摯友,早先看天書對四少似別有一番心思,她還憂心如何開解,但是這一年多,四少甚少出現,天書似也沉靜了下去,那些心思看似也散了,省了她開導的功夫。
她看著天書一邊用燕窩,便順手取了鳥食喂雀鳥,同時也細細地打量雀鳥的種群,尤其是那些信鴿。
天書看著她的樣子,彷彿不經意地問:“姑姑如何知道這些鴿子是信鴿。”
禮嬤嬤看了一會那些鴿子,發現不光是有信鴿,也有一些不是信鴿的,心中暗自思量,也許天書真的只是喜歡雀鳥罷了,她微微一笑:“信鴿的翎羽一向比尋常鴿子要長,而且身形線條也有所不同。”
說著,她順手抱住一隻飛上她手心啄食的小信鴿,展示給天書:“你看,它的頭頸……。”
她唇邊的笑容在看見那信鴿的腿之後,忽然僵住了。
天書看著她忽然不說話,只盯著鴿子看,他眼中微涼:“怎麼了,姑姑?”
禮嬤嬤忽然抬起眼,目光銳利地看著他:“天書,四少待你不薄,為何要背叛四少!”
天書看著她,微微顰眉,仿若不解:“姑姑,你這是魔怔了麼,我何曾背叛四少。”
“你還要狡辯麼,天書,我真是錯看你了!”禮嬤嬤冷冷地道
天書挑眉看著她,神色波瀾不驚:“姑姑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禮嬤嬤冷冷地看著他:“你自己看這信鴿的腿,雖然你將信鴿和尋常野鴿子一起混養,也取掉了它們腳上的信筒,但是你卻沒有留意到信鴿的腿一旦綁過信筒之後,它們腿上便會留下細微的淺色印子。”
天書落在信鴿的腿上,果然見信鴿的右腿有很細微的淺色痕跡,和左邊的腿上顏色稍有差異。
他微微眯起眸子,沒有說話,輕咳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潛伏在綠竹樓,向誰傳遞訊息!”禮嬤嬤再次冷聲責問,隨後見天書似不太舒服,想起過去二人共事的情分,便軟了些口氣:“你若是實話實說,若是真有不得已,我會向四少稟報,但是……。”
她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身後有些不對,而地面上自己的身影后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詭異的影子,按著距離看,也不知在她身後多久了!
禮嬤嬤心中一緊,抬腳就往邊上跑,卻還是來不及,一下子就別人捏住了肩頭,隨後腦後便感覺到一陣勁風,她只覺得自己後頸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一下子跌倒在地。
她迷迷糊糊地看過去,隱約地看見原來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另外一道高挑的人影。
她努力地看過去,卻因為逆光不太看得清楚那人的臉,直到……
天書抬起眼看向那人,淡淡地道:“天畫,你出手未免過了點。”
一名年約二十出頭的暗粉華衣男子,揉著手腕輕嗤一聲:“怎麼,你還心疼咱們的禮嬤嬤嗎,她可是知道你的秘密?”
他容貌比天書要俊俏,懸鼻薄唇,只一雙狐狸似的吊梢桃花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輕浮,少了天書的溫雅出塵。
若說天書似絕壁空谷仙,那麼他這一身粉色華衣襯托著他的容貌倒似一株桃花妖,或者說狐仙。
伏在地上的禮嬤嬤忍不住渾身一震,居然是天畫,竟然連天畫也……背叛了四少!
天畫跨過禮嬤嬤走到天書面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