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低聲問。
這裡的人如和梅蘇有所往來,那麼萬一他們在糧草上做手腳,或者用別的方式扣押了糧草,那麼罪名就會扣在秋葉白的頭上。
秋葉白當然知道寧秋是顧慮什麼,她只搖了搖頭:“不必,泉州府尹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對大軍的糧草動手腳。”
梅蘇自然也明白寧秋的意有所指,卻也只當沒有聽見,對著秋葉白抬手溫然道:“下官這就去召集人馬。”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秋葉白也立刻轉身向不遠處的一處馬車走去,邊走邊問跟在身邊的寧秋:“小七有沒有說染軍師這一次睡了幾個時辰?”
寧秋點點頭:“他說染軍師一共睡了兩個時辰,也是不管誰喚都喚不醒,不過方才已經醒了,雙白送了吃食進去。”
秋葉白聞言,神色微松。
寧秋見她的模樣,輕聲道:“四少,染軍師清醒的時間只怕不長,您何苦……。”
秋葉白一抬手,搖了搖頭,輕嘆:“不要說了,我知道。”
她如何不明白呢?
她走近了馬車,便看見馬車附近三三兩兩地站著‘士兵’目光冰涼而警惕,一看便是鶴衛易容而成。
雙白端著個裝滿了食物的盤子過來,正好看見她,便微笑道:“軍師在裡頭等著大人。”
說著,他便將手裡的托盤擱在秋葉白手上:“大人想必也腹中飢餓,便一起與軍師用餐罷?”
秋葉白看了看盤子,也沒有拒絕,便端著盤子進了馬車。
百里初已經摘下了面具,正慵懶地靠在軟枕之上,似還有些寐意未醒,見她進來,便抬起絨薄的眼皮朝她微微一笑:“回來了?”
他長髮半散如緞一般灑在身後,衣襟半開,膚光如玉,容色說不出的清豔和慵然,唇色殷紅。
為了不引人懷疑,馬車並頗為簡陋,與百里初平日裡乘坐的馬車不能媲美,只是儘量佈置得舒服柔軟而已。
只是有些人即使身在草屋陋室,也能讓人覺得他橫臥的是金屋華室。
何況他只這麼一抬首,便生生一幅美人初醒圖,讓秋葉白看得有些臉頰微熱,莫名地想起每次歡愛之後,他便是這副樣子。
隨後,她察覺自己腦海中浮現的是什麼情景,便立刻暗自狠狠唾棄自己見色起意。
百里初見她一會子痴,一會子惱的,便挑了挑眉:“怎麼了?”
秋葉白僵了僵,搖搖頭,將自己滿腦子的綺思拋開,只道:“你再吃點,一會子就要進泉州城了。”
百里初隨手從她放下的托盤裡取了一枚點心含進嘴裡:“今兒情形如何?”
若非他這個說睡就睡的毛病,他亦不會讓小白和梅蘇獨處。
秋葉白便將今日看到的港口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百里初。
百里初點點頭,不可置否地道:“你現在進城不怕東西被梅蘇做手腳了?”
她一看百里初那不驚不詫的樣子,心中就明白他一定是多少知道了那港口有梅蘇一份的訊息。
不過,她已經懶得和他直接發脾氣了,她只淡漠地道:“寧秋已經問過這樣的問題,梅蘇這樣的聰明人,若是想要在這些糧草上動手腳,絕對不會選擇這種敏感的時機和地點,這樣太容易被查出來。”
她若是梅蘇,一定會選……
“海上、海盜劫持。”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隨後又對視一眼。
這算是默契麼?
秋葉白別開臉,淡淡地道:“沒錯,所以現在不必擔心太多,你先用餐好了,一會就下車罷。”
畢竟這車駕名義上是給她這個監軍的,一個小小的軍師總是出入她的車駕,滯留太久,難免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