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點點頭:“原來是甄大總管,下官司禮監提督秋葉白見過大總管,多謝大總管教誨。”
老甄見面前之人態度還算恭敬,神色也好了些:“秋大人不必客氣。”
倒是他身後的步輦上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幽幽輕笑,老甄聽見了,秋葉白也聽見了,她冷冷地看了眼那步輦,隨後轉過臉看著老甄淡淡地道:“雖然多謝大總管的教誨,但是下官心中自有權衡,也就不必大總管擔憂了。”
說罷,她向著百里初的方向簡單地作了個揖:“下官告退。”
說罷,她便在老甄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扶著安樂便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安樂不免一驚,有點不置信地看著身邊的年輕人,又瞥過那一個個陰沉如同地獄白無常一般,目光森冷地看著他們的白衣鶴衛。
她縱然有著公主的驕傲和勇氣,但是在方才百里初那一個優美而冷酷的手勢之後化為了畏懼,四個巴掌和老甄那奴才比主子還要高的氣焰,讓她清醒了過來,後悔於自己的莽撞。
她方才不過是小小耍了點心眼就招來禍事,如今這秋葉白這樣直接頂撞百里初,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安樂公主下意識地就想縮回自己的手。
秋葉白感受到手中柔荑的抗拒,她微微地顰眉,心中輕蔑地微嗤了一聲,並沒有放開安樂公主的手,反而抓著她往前走。
果然才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老甄陰沉尖利的聲音響起:“站住,殿下允許你們走了麼?”
老甄話音剛落,四名鶴衛已經直接抬起手中未出鞘的刀劍擋在了秋葉白和安樂公主的面前。
安樂公主嚇了一跳,立刻縮在了秋葉白的身後,也顧不得伸手去擋住自己的臉,只下意識地揪住了秋葉白的衣襬,眼中閃過驚懼和羞恨的光來。
她竟然忘了百里初是得了父皇的允許,控鶴監的監衛不但是除了禁軍以外唯一得以允許在後宮內出入的私人禁衛,更是允許持械在身,以前就曾經有那與攝國殿下一言不合,據說試圖‘襲擊’攝國殿下,在宮中直接被鶴衛當場斬殺的宮妃、大臣甚至……皇子。
而每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場之人除了攝國殿下的人之外,全部都被鶴衛屠戮殆盡,所以沒有人知道真相是什麼,所有的證言證詞都只有明光殿的人,自然是全部都被皇帝陛下采信了。
她心中不免有些怨恨秋葉白,如果不是當初在叼獸大會之上,她一時間迷惑於這個人的風采無雙,今日她也不會因為一時間看見秋葉白在這裡便昏了頭,竟然因為這個人而撞上百里初的槍口,這裡只有自己的侍女,若是……若是……
“殿下,我們可以走了麼?”秋葉白眸光冰涼地看向那華美的步輦後的人影。
陰冷的秋風掠過而過,暗紅華美的鮫珠紗在空中飄飄蕩蕩,彷彿招魂幡,空氣裡氣氛愈發地沉鬱,若有若無的殺氣繚繞著,讓人幾乎不能呼吸,幾個膽小的侍女都已經忍不住一邊發抖,一邊低低地哭泣了起來。
安樂公主終於忍不住掙脫了秋葉白的手,曲膝行禮,瑟瑟地道:“大……攝國殿下,安樂方才無禮,求殿下看在安樂年幼無知的份上,寬恕安樂則個。”
秋葉白看著空空的掌心,看著安樂的背影,譏誚地彎了彎唇角,暗自搖了搖頭,這位公主殿下……還真是‘識相’,果然是宮裡長大的,就算是嫡出公主,也極會看風使舵。
原本她想給百里初一點笑話看,這回只怕是要讓百里初看笑話了。
暗紅華美的鮫珠紗後傳來一聲淡漠輕蔑地輕笑,隨後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再次伸了出來,懶懶地擺了擺,一干站在步輦前攔住秋葉白等人的鶴衛們似腦門後長了眼睛似地,齊刷刷地收回手上的佩劍,轉身回到儀駕之中。
“殿下起駕。”老甄陰沉地看了眼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