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心中的怒火,微微減少。
沒錯,他是知天命的人了,太子成人之後他都老朽了!七老八十的老頭,要那麼多野心做什麼?
“皇上盛怒,大概是因為李以行之事!”
張顯宗低聲道,“這事,臣事先絕不知情!不但臣不知,高學士楊學士,也是事後才知。”
“臣等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但是東宮一系的官員們,卻是有些按捺不住。畢竟,他們都還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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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且不說乾清宮中,朱允熥正在警告臣子。
李景隆跟朱高熾,腳前腳後出了紫禁城。
正當朱高熾要上馬車的時候,卻被李景隆拽住。
“殿下,喝兩盅去?”李景隆笑道。
朱高熾眉毛動動,“你又不喝酒!喝什麼?”
李景隆笑道,“借一步說話,帶您去個地方!”
“孤餓了”
“邊吃邊說!”李景隆拽著朱高熾的袖子。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朱高熾甩開袖子,想了想,“你說地方吧!”
“上下官的馬車!”
“孤這有馬車!”
“那下官上您的車!”
不等朱高熾反應過來,李景隆己是笑呵呵的鑽了上去。
且毫不見外的對車伕吩咐道,“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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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貧民平民聚集之地。
比起內城的秩序井然,繁華秀麗,這裡顯得很是糟亂。
“南城呀,雖然是亂了些,但是呢!勝在便宜!”
車廂中,有些擁擠。
李景隆撩開車簾,笑著說道,“不少朝廷的官員,還有外地有錢的商人,也都住在這!”
朱高熾皺眉挪動下身子,拽出被李景隆壓著的袍服,“窮地方,不一定住的都是窮人!”
說著,也朝外張望,開口道,“咱們住在內城,深宅大院,也不一定有人家這熱鬧!”
李景隆又是一笑,轉頭道,“殿下,下官這有條財路,不知您感興趣嗎?”
朱高熾頓時皺眉,“我說,曹國公,我就納悶了,你們總是錢錢錢的,咱們這樣身份的人,要錢有什麼用?”
“您的身份,要錢沒用,可是對下官來說,有用!”李景隆正色道,“但您也只是現在沒用,等將來您生他七八個兒子,您看有用沒用?”
“你甭跟跟我繞口令!”朱高熾道,“君子恥於言利!”
“談錢不丟人!”李景隆馬上道,“再說咱倆誰也不是君子呀?”
說著,他又道,“您想,您將來一個親王沒跑,可親王一年的俸祿才多少?五千銀元而己。”
“您的兒子都是親王嗎?孩子大了娶媳婦嫁閨女,是不是要大把的錢?分家之後,是不是要大把的錢?”
“現在對您沒用,說句不好聽的,對您是沒用。可若是您走了之後,對您的兒孫有大用!”
朱高熾冷笑,“你放心,孤絕對走在你後面!”
李景隆搖頭苦笑,“您仔細品!是不是這個道理!難不成兩三代之後,您的兒孫只能做個寅吃卯糧的閒散宗室?”
朱高熾有些惱怒。
按照熥子的分封法兒,他的兒孫若是不肯就藩於番邦,那就是閒散宗室。
就算他的兒孫肯,到時候也未必有那麼多地方給!
見他臉色鬆動,李景隆又道,“所以說呀,抓錢要趁早!您也別擔心,下官說的這財路,可是於國於民都有利的,皇上聽了也定然歡喜的!”
朱高熾眼珠轉轉,“那你說來聽聽!”
“這一片!”李景隆手指向車窗外,那一排高矮不一,縱橫交錯的民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