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傅讓哼一聲,別過頭去,“我爹說,不讓我跟你摻和!”
李景隆頓時尷尬,傅讓的老子是傅友德,他見了要磕頭行晚輩禮的老軍頭。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這時,朱允熥也走過來,搖著扇子,“和尚在畫舫上快活,咱們在江邊吹風,豈有此理!”
他說完,周圍一片安靜,沒人敢接話。
身邊的人都不傻,皇太孫出宮怎麼玩都行。可要是敢有人接話,說不如臣帶殿下也去畫舫上轉轉,那才是活膩歪了。
敢把太孫往那地兒帶,弄不好就要進宮陪王八恥一塊,練童子功去。
見沒人說話,朱允熥有些意興闌珊,猛的搖了幾下扇子,“那和尚上去好一陣兒了,告訴應天府的人,準備動手吧!”
傅讓一個眼神,新任的應天府丞,洪武十八年的進士蔡英趕緊上前,“殿下,用什麼由頭?”
他這個應天府府丞,比誰都提心吊膽。本來他當這個府丞就一萬個不願意,每天上衙門辦公,剛進衙門就能看見院裡土地龕中掛著的那些貪官人皮。在進入自己的公事房,屁股底下的褥子,又是前任府丞的整張人皮。
他若是坐下,正好坐那位的臉上。
那哪裡是當官,分明是上刑場!
好不容易捱了些日子,突然被告知今日事,心裡更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萬一辦不好,惹怒了皇爺,自己的皮?
喜的是,萬一能入了太孫殿下的法眼,自己能不能調出那個修羅場地獄一樣的衙門。
畫舫雖然是紅浪漫一般的地方,可人家在衙門有報備,每年交錢交稅的。大明雖然是封建社會,也是尊重合法產業私人財產的。若沒有個好聽的說辭,貿然讓差役上去搜查抓人,最好還是要在應天府打官司的。
朱允熥想想,冷笑,“就說,抓捕胡惟庸同黨!”
“天!”蔡英頭上冷汗頓出,“那和尚是信了邪佛嗎?太孫如此憎惡!”
這話也是朱允熥隨口說的,反正道然都要做僧人中的帶路黨,反水先鋒。乾脆,首接給他加個大罪名,看他敢不敢藏心眼。
正應了方孝孺那句話,唸佛,你說了算。
定罪,我說了算!
當下,蔡英也不敢多言,跑到一邊安排去了。
接著,數十個衙門捕快耀武揚威的從遠處衝來。
“應天府辦案,起開起開!”衙役們的呼聲中,岸邊人群瞬間分開。
隨後只見,那些帶著兵器的衙役,氣勢洶洶的登船。
“敢問差人大哥,這是要幹什麼呀?”岸邊有個書生模樣的人問道。
一差役盎然站在船頭,“那邊畫舫裡,有胡惟庸的同黨!”
岸邊一陣驚呼,誰也沒注意到。一群彪悍的漢子,簇擁著一丰神俊朗的年輕人,上了一艘船,跟在差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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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長夜漫漫,卻春宵苦短!你我不如去帳中飲酒吧!”
道然臉色潮紅,懷抱佳人說道。
“老爺一來就要做那,匆匆來匆匆去,把奴家當什麼了?”玉玲嬌嗔道。
“胡說,老爺我什麼時候匆匆過!”道然笑著,捏著玉玲的下巴,“不是老爺沒情趣,誰叫你這麼饞人?”
玉玲眉目傳情,滿是風月,嘴裡嗔怪道,“畫舫上的姑娘,都講一個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偏老爺猴急,吃了就走,半點念想都不給人家!”
“你這磨人精!”道然說著,從袖裡掏出一張紙來,“看看,這是什麼?”
“啊?”玉玲驚呼,“地契!”
“哎!”道然嘆息一聲,說道,“你當老爺心裡沒你嗎?風塵最是傷人心,你這樣的花在風中,早晚是個雨打風吹散的下場。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