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仁厚,不願刻薄藩國,推行仁義許以懷柔。”
“然,其小國有大心,千百年來,每逢中原板蕩必侵佔領土,逐步蠶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大明為大國,以大事小,仁德為先。其朝鮮,以小事大,利益為重。”
(齊宣王問曰:“交鄰國有道乎?”孟子對曰:“有。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為能以小事大。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
“遼東苦寒之地,於當今大明食之無味。所以朝鮮認準了,你不想為那些地方,興兵遠征勞民傷財。”
“其國看似恭敬,實則狂悖,表裡不一,欺天朝以方”
寫著寫著,朱允熥忽然停筆,首接把寫好的奏摺撕得粉碎。
自己爺孫,何必用這麼文縐縐的說辭。自己寫的累,皇爺爺看得也累。
當下提起筆,用大白話重新寫道。
“皇爺爺,朝鮮李家給臉不要臉。您總是說番邦外國,非中華之患不可興兵。現在的朝鮮,己經是中華之患。”
“遼東鴨綠江側,豆滿江畔,數千裡沃土,山川河流,本為中華舊地,豈容彼等染指。”
“今日佔一些,明日佔一些,若干年後便成了他們的祖宗之地。您仁義對待他們,他們卻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每次佔了咱們的土地,便會派遣大臣打著進貢的名號,進京痛哭流涕,醜態百出的祈求您的原諒。您心懷大度既往不咎,看不上數州之地。可是他們回去之後,依舊這麼幹!”
“這是擺明了拿您當傻子,說句不好聽的,不過是給了咱們些珍珠馬匹美人之類的,就佔據了大片土地。他們朝鮮李家,肯定一邊佔著便宜,一邊背地裡罵咱們爺倆,是傻子!”
“此等小人行徑,記打不記吃!”
“不給他來一記狠的,他永遠不怕。不打得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皇爺爺,大明國土雖大,卻無一處用武之地!”
“為大明聲威,為皇爺爺赫赫武功,為大明後世子孫計,孫兒請皇爺徵朝鮮,不臣之國!”
寫完,吹乾墨跡,大聲道,“王八恥!”
“奴婢在!”外面的王八恥,馬上進來。
“叫人八百里快馬,送至京師!”朱允熥說道。
“奴婢遵旨!”
王八恥走後,朱允熥再次沉思起來,許久之後,對門外道,“傳開國公過來!”
不久之後,開國公常升到來,“臣,參見殿下!”
“先別多禮!”朱允熥把奏摺扔給常升,“看看這個!”
常升不解的開啟奏摺,剛看了幾眼就眼珠子通紅,一邊看,一邊罵道,“遭娘瘟的玩意,敢太歲頭上動土?”罵著罵著,更加的咬牙切齒,大聲道,“早先,舅舅就上過書,摟草打兔子,滅了那番邦!可是陛下”
說著,不敢再說了,忐忑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他口中的舅舅,不是旁人,正是藍玉。
“大將軍當日所言,是對的!”朱允熥背身,看著窗外繁華的燈火,緩緩開口,“野狗永遠養不成家狗,更談不上忠誠,最好的辦法,就是宰了吃肉!”說著,朱允熥回身,看著常升,“二舅,你給三舅寫信!”
“要臣做什麼?”常升俯首,正色道,“殿下吩咐便是!”
“讓三舅和京中的淮西勳貴們通氣,就說是孤的意思,讓大家一起上書,征伐朝鮮!”
“嘿嘿,這幾年大夥正閒的難受呢!”常升笑道。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傅讓隔著門小聲說道,“殿下,明日泉州計程車紳於望海臺,恭迎御駕”
“不見了!”朱允熥開口道,“傳旨,孤要回京,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