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嘿嘿笑道:“這些人就不勞二位上心了,自有人對付他們。”
曲平鎮附近的一座村子裡,正是一片雞飛狗跳的亂象,一群紅馬甲將一幫身著絲綢,膚白體圓的男女從村中莊園趕出來,在莊園大門前排成一長列。
“冤枉啊兵爺,我們曲平方家跟滿人,跟皇商絕沒關聯!平日就老老實實種地,哪禍害過人?”
一個員外模樣,該是這莊園的主人嘶聲求著饒。
“你們都在!你們說說,我對你們這些佃戶是好是壞!?”
莊園外不少人畏畏縮縮旁觀著,身上都襤褸不堪,聽那員外叫喚,正是他的佃戶,而員外的話,佃戶們沒半點反應。
“老胡,這家子還真沒其他產業,只在種地,而且地也不多,就兩三頃,該是會經營才攢出來的家業。”
紅馬甲裡,一個文書模樣的年輕人對老胡這麼嘀咕著。
老虎捏著下巴道:“你啊,就是惻隱之心太多……”
再看住被押出來的男女中,那員外的兩個女兒年少有姿色,老胡吞了口唾沫再道:“或者是色心衝昏了頭。”
文書正色道:“老胡,我這是照章辦事,這家只在備選上,要其他家湊不足數了,再拿他們開刀。”
老胡看那兩個少女的目光顯然有些變了:“怎麼著辦,終究還是咱們說了算嘛。”
文書聳肩:“你要認定了,那我也沒話說,不過這一趟是怎麼回事,我也會如實記下,在鏢局裡存檔,日後有什麼關聯……”
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前景,老胡微微打了個寒噤,眼中也頓時清靈。再看看粉刷得雪白的莊園壁牆,他不甘心地道:“咱們……”
他伸掌一抓,“把這辦了,也該是照章辦事吧?”
文書笑著點頭,眼中也有一絲貪婪:“剛才他們的護院反抗了,可以按戰時條令行事……”
老虎嘿嘿笑著看向那員外:“現在,我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員外呆呆看住老胡,顯然沒明白過來。
莊園裡嘈雜聲不斷,紅馬甲分好隊伍,劃好片區,利落無比地將一箱箱金銀,一堆堆珠寶抬上馬車。老胡更獰笑著走向那兩位少女,儘管已被解了綁縛,可少女們依舊不敢動彈分毫,就青白著小臉,散著眼瞳,淚水直流,麻木且認命地等待著這個兇悍光頭的處置。
都說南蠻比夷狄還要殘暴,就算不論這個,這也是兩國交兵,戰時都是兵匪一家,紅馬甲還非兵非匪,更是恣意妄為,瞧他們搶東西,手腳其快無比,眼光也其毒無比,便是積年賊匪也比不上。
搶東西之外,搶人更是必有之義。員外都閉著眼,嘴裡嘀咕著“乖兒,別反抗,別反抗,痛一下而已……”
老胡到了少女身前,一手勾起一人下頜,再是一笑,說出了讓少女瞠目結舌的話:“小娘子,乖乖取下首飾,我們劫財不劫色。”
沒多久,紅馬甲們帶來的馬車就滿載了,莊園外還散落著華貴衣物什麼的,可不在老胡這些“雅賊”的眼界裡,老胡朝那些佃戶招手道:“是你們的了,趕緊來拿!”
佃戶們是沒動靜,文書卻對正心痛如刀絞,卻又慶幸活命的員外塞了一張紙:“這是你們的免罪執照,有了這執照,就沒其他人再找麻煩了。”
文書再看看佃戶,好心地多說了一句:“我們的人是不會找麻煩了,可不等於沒其他人找麻煩。莊子裡還留了些錢財,最好帶著錢財,拿著執照,趕緊進城裡避避……”
員外籠著妻妾兒女,惶然點頭不已。
前方馬車太沉,抽了幾鞭子都動不起來,老胡的粗豪嗓音在莊園前響起:“你們!你你你!都過來幫忙!推到府城去,一人二兩工錢!”
正如木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