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語氣已然嚴厲,震得壩子裡幾百號人心中都是一抖,不由自主地在想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這貌似弱冠,可威勢卻勝過官老爺的李肆給現了。
“剛才我說到了上天給眾生謀福所劃的界線,我李肆豈敢代天妄言?無非善惡之分而已!老天早已劃定!”
他環視眾人,出口的話讓眾人都放輕了呼吸,終於說到了正事。
“近日全省米價大漲,我們這青田公司有一些門路,想著能在此事上掙得幾分收益。這是順天而行,同時也能救濟那些困於米貴的同胞,一舉幾得的好事,大家想著把餘錢拿出來入夥,也沒什麼不對。”
接著李肆微微搖頭:“但是,最近不少人卻很忙啊。我聽說,有不少人四處借貸,甚至還在抵押房田產業,準備著把我當點金手,翻手就能由我掙到數倍的銀錢。還有人勾連鄉里,收購本地稻米,門g騙鄉人說米價眼見要跌,或者是借我青田公司,甚至我李肆的名頭,肆意壓價,bī著鄉人賣米,嘿嘿……我以為當初處置了洪大,這樣的人就不該再跟我們青田公司有關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是握有公司金股的人。”
一番話說得眾人一個個不敢出大氣,有些人甚至身子都佝僂下來,像是隻待李肆一聲喚,就要跪倒在地。
李肆長長嘆氣:“這還只是在咱們自家地盤上折騰,並沒招惹外禍。可就在昨天,我接到訊息,有人還跟湖南暉堂的人接上頭了,把咱們一些內情洩了出去,為的卻是能從遇仙橋那裡拿到兩千石米,好在這場盛宴裡大賺一筆。”
嘭的一聲,人群裡一人跪了下來,接著就響起咚咚的磕頭聲。
“四哥兒……饒了我,我是財mí了心竅,被暉堂的人給門g住了啊!求你饒了我這一次!”
李肆揚揚下巴,胡漢山帶著幾個司衛,從人群中將這人提了出去,周圍的人臉色都是無比複雜,既在唾棄這人,也在為自己羞愧。很多人自問,自己心思行為跟這人的差距雖然很大,就像是幾步與百步,可方向卻是一樣的。
“我們青田公司,掙錢絕不損德!更不會以同胞……以同胞的苦難為謀福的階梯!否則我們就跟剛才那個貪圖富貴而違誓的人沒什麼差別!”
李肆刻意將“同胞”二字加了重音。
“能因富貴而漠視同胞的苦難,甚至還刻意吸食同胞的血rou來獲取富貴,他的良心已經賣掉了,早晚有一天也會為了富貴再賣掉靈魂,把自己曾經過的誓言拋之腦後,危害到我們青田公司所有人!”
幾百號人都沉重地點頭,這樣的教訓,早前就有了。不少人都看向田大由,還有劉氏,不,現在該叫劉寡fù,田大由的兒子田青,劉寡fù的丈夫劉瑞,那都是血淋淋的例證。
“是人都會相信點什麼,今天,我在這裡說出自己的三個相信,不指望你們能夠馬上相信,我無法窺探你們的內心,也不想去窺探。我還相信,天道罰行不罰心。你們怎麼想,我不在意,可你們做了什麼,我代天裁決!”
李肆沉聲作了總結陳詞。
壩子裡鴉雀無聲,好半天,李肆語氣放平,淡淡說道:“現在……關於籌資的事……”
眾人腦袋頓時搖成一片撥郎鼓,都紛紛嚷著不籌了。
李肆眉豎起,“你們這是故意跟我抬槓呢!要投餘錢都投過來!我還要掏自家的腰包來掙上一筆,光明正大的錢為什麼不掙?”
笑聲漸起,壩子裡的氣氛終於活絡起來,大家此時才明白,李肆並不是針對籌資這事,而是籌資背後那些不良用心,以及少數過界的危險行為。
“四哥兒……跟我喝酒去……”
籌資的事自有人負責,李肆正要離開,卻被田大由攔住了,見他之前那頹敗神色一掃而空,眼眉舒展,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