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有些急,以至於剛進臥室關上門便捂住胸口不停的咳。我想要去拍拍他的背,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為什麼不准我見他?”我單刀直入的問。
獨孤白咳了很久,面色有些泛紅,他沒有說話,只是拉住我的手冰涼,一直沒有鬆開。
我頓時不自在起來:“喂……喂!”
我從沒叫過他殿下,直呼他名字彷彿又不太好,獨孤白搖了搖頭,低低的道:“以後不要進宮了,”末了又加一句:“也不要見三弟。”
他是怕我與霍先生他們串通麼?我脫口而出:“為什麼?”
獨孤白撫著胸口。
“因為你會離開我。”
他閉上眼睛,像是囈語般的輕道。
我傻了,下意識的抽出在他掌心的手。
他到底當我是什麼?
我突然有些激動,又有些生氣:“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你跟小紅還真當我是傻子麼?”
見獨孤白不說話,我索性直接把話說了個明白:“你明知道西澤要什麼,為什麼還要與他們合作?為什麼單單要我?自己不能吃直說便是了,一聲不吭的把自己弄吐血了,以為誰會可憐你麼?還與小紅演了那麼一出可笑的戲,以為對我好一點我便會被你騙了?”我越說越大聲:“獨孤白,我敢說就不怕你笑話,我紀展顏這輩子還沒見過哪個男的無慾無求的對我好!”
他認真的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卻幽深無比。
“不說話?”我彷彿著了魔般:“你與應天月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告訴你,應天月我一定要殺,若是我的兄弟們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要一起給我陪葬!”
“好。”
我很酷的瞪著他,那一個字恍若幻覺,我裝作沒聽到。
獨孤白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裡,嘴角沒有彎起,聲音淡然卻清晰的傳來。
“好。若是他們死了,你便……拿我陪葬吧。”
“你搞什麼鬼?”我狐疑的道。
他握緊五指,指甲蒼白,狠狠的嵌進肉裡。
“這二十年於我,本就是多餘。”獨孤白靜靜的道,目光沉靜幽遠,眼底沒有任何倒影,一如我初見他的清塵模樣:“若你喜歡,死又何妨?”
他在演戲……他又在演戲!
一定是的,否則,哪有這麼可笑的事情。
我不敢再看他沒有笑意的表情,只覺得渾身森冷,逃也般的推門而出。
一個影子急匆匆的從我面前跑過,是我只見過幾次的丫鬟,好像總與桃兒在一起。
“給郡主請安。”她顯然沒有忘記我教訓小紅的理由,驚惶的道。
我擺了擺手:“什麼事這麼急?”
“回郡主的話,桃兒……桃兒的孃親舊疾復發,只怕……只怕是不成了。”
是小紅曾幫助過的?我心念一動:“帶我去吧。”
我尾隨那個丫鬟拐過繁複曲折的長廊,經過小竹林便可抵達後門。
在竹林中,我突然不走了,那丫鬟回頭疑惑的道:“郡主……啊!”
“你是誰?”我用匕首抵著她的咽喉。
“奴婢……奴婢只是桃兒的朋友啊……”
“是麼?”
我慢條斯理的逼近:“我穿著宮裝,如何出府?怎麼說也要先帶我去更衣吧……還是,”我冷笑:“你壓根就沒想帶我出府?”
第六十五章
那婢女嘴唇哆嗦著,顯然十分害怕。我已經不敢再掉以輕心,眼中殺意盡顯。
“我……我……”她眼眶中的淚水就快決堤,突然猛地跪下急道:“郡主饒命!郡主饒命!”
“誰指使你來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