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零錢,不如這頓我請你啊。”
獨孤白愣了下,隨即綻出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餛飩上來了,熱騰騰的氣息柔化了彼此臉龐的邊緣。我猴急的吃了一口,意料之中的被燙,急得用手直扇,獨孤白也嚐了一口,微笑道:“……我竟不知,御膳也不過如此。”
我得意洋洋的一笑:“待會好吃的更多。”
其實我早就看到了旁邊的烤肉串,可是……獨孤白不能吃啊,只能帶他吃類似這餛飩般清淡的東西。烤肉串啊烤肉串,你我今日無緣,來日必定長相廝守。
賽龍舟貌似已經開始了,岸邊擠滿了人,許多遊船在江邊拉客,大概在船上會看得更加清楚。
我攜著獨孤白,反覆問著價錢。這遊船分好幾種,一種是最豪華的客船,多是富家公子小姐整個包了的船,一晚需五十兩銀子;一種是小木筏,直接撐到花船旁邊,呃,所謂花船,應該就是移動的妓院,姑娘們很辛苦啊,中秋佳節也要工作;最後一種就是普通百姓坐的船了,很擠,但也熱鬧。
獨孤白輕道:“咱們有銀子的。”
“那種船無聊得緊,”我笑道:“跟我來吧。”
獨孤白被我塞了一懷的食物,我捧著一小袋瓜子,磕得津津有味。我們坐在這遊船最前面,如同任何在這船上的百姓一般,說笑吃喝。獨孤白從未笑得如此開懷,竟不像一個疾病纏身之人。他就坐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人與人之間不用懷疑與揣測,不用奉承跟防備,這是多麼簡單的幸福。
龍舟那邊鑼鼓喧天,我看得興起,一腿架上甲板,剛要喊加油,突然一個小夥子掐起腰豪邁的道:“不如我們也來比比!大家一起劃啊!”
所有人欣然響應,這船身本就窄小,大家又都跑到船邊,老人小孩均有,手中持著各式各樣的東西以代船槳,前邊的小夥子一聲令下,大家奮力的劃了起來,漸漸的掌握了節奏與力度,竟是飛速。獨孤白也在船邊划著,他用的是一塊木板,水花濺溼了他的衣襟,這冷風一吹可不得了,我本想去制止他不要再劃,卻直直的對上他看向我的眼睛,溫和,寧靜,帶著從未有過的笑意,那種幸福像是孩子得到了糖果一般,慢慢渲染了我的嘴角,忍不住與他一起微笑。
罷了,也許就這麼一次。
我站在船頭,囂張的喊著口號。這場景竟吸引了不少遊船與岸上的目光,別的遊船也騷動起來,各個開啟架勢像是要與我們比賽,這下賽龍舟沒人看了,變成了賽遊船。
事情的結果比較詭異,就在我們快要抵達岸邊終點的一瞬,不知從哪開出一艘豪華客船,直接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我氣憤的望過去,居然是府裡侍衛扮的富家公子。
“尉風?”獨孤白奇道。
原來那個長得還不錯的侍衛叫這個名字,我記住了,回頭一定要炒他的魷魚!
後來他們贏了,我們輸了,可是大家依然玩得很盡興。一個大娘熱心的拿出自家做的月餅,慈祥的道:“小哥是外地的吧?瞅你哥哥身體不太好,別傷了風寒。”
我接過月餅,做得不是很細緻也不好看,但就是好吃。我吃得正開心,獨孤白突然握住我的手,送到他唇邊,淺淺的咬了一口。
他閉上眼睛咀嚼了一會,良久。
“有家的味道。”
我的眼睛瞬間酸澀,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們上了岸。據說江邊會有歌舞,於是分外新鮮的拉著獨孤白去看。人卻空前的多,我怕他身體受不住,於是要他在角落等候,準備去買一件夾襖。
五百兩銀票換成了四張一百兩銀票跟許多碎銀,沉甸甸的在胸口甚是有滿足感。獨孤白對我這麼好,這筆銀子一定歸我啦。我美滋滋的幫獨孤白穿上夾襖,突然一個黑影掠過,我懷中一空,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