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其人,卻先有輕微的咳嗽聲傳來。
小紀身子猛地震,手裡的蜜餞險些掉在地上。
離得遠,幾乎有些看不清面容。
可是他站起身,素白的袍子輕輕搖擺,秀雅的眉眼揚起,直直的望著“紀家”兩個字,良久,微微的彎起嘴角。
笑傾城。
竟還是如此愛笑麼,獨孤白。
章節91
夜幕降臨。
紀家酒樓前早早的便搭起臺子,紅彤彤的燈籠字擺開,顯得分外喜慶。各色權貴紛紛屈駕紀家客棧,已然有些僧多粥少。好在客棧的掌櫃早就想到層,均給安排得妥妥帖帖。
話忘憂樓的姑娘們也準備得差不多,胭脂有些奇怪,雖小紀對後來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排練時也勉強預設,時倒害羞起來,直躲在屋裡不肯出來看熱鬧。
老鴇遠遠的望著臺子,眼裡是種夢幻般的光芒。直唸叨著:“想當年蘇州三朵奇花……”
路過的人都狂汗:當年的審美,大概是有定差距的吧……
正對著臺子共有六個座位,均是留給最有權勢地位之人。此時位子上空五個,只有個子坐在最邊上,默默的獨酌自飲。
他的表情很平淡,看起來倒不像是來看花魁的。可就是份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襯在他俊逸又攜著幾分陰柔的五官上,令不少子都大為心折。
別人可能不知道,忘憂樓的子卻都認識,位公子就是經常去找胭脂姑娘的路文非。
老鴇喜笑顏開,就公子不簡單,沒想到竟能坐在那裡,看來胭脂已經多份勝算。
隨著夜色漸重,人群在臺子下面越聚越多。各家的老鴇躊躇滿志,倚在後臺對自個兒家的頭牌交代著,忘憂樓的老鴇也不例外,雖然對小紀的主意有些不放心,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小紀在屋裡卷著被子,遠遠的隔著窗戶望向樓下,似乎想見到什麼人,卻又害怕真的見到。
那空間不大的視野裡,突然出現頂軟轎。
……難道?!往被子裡縮縮,眼睛卻眨也不敢眨。
簾子掀開,現出雙鵝黃色的鞋子。
卻是個子。紀家酒樓與紀家客棧的掌櫃都頭哈腰的站在門口,比皇帝老子來都要恭謹。
“紀老闆。”門口位年輕公子摺扇揚:“今次怎有空啦?”
那子咯咯笑,出軟轎,露出張冷豔妖冶的面容。小紀心中動,莫非就是小紅與路文非找來冒充的那個子紀水兒?如此溫柔的名字,與本人倒是很不符。
“自家的生意當然是自個兒管,王公子近來可好?”紀水兒笑道。
“好得很,否則哪有空來品賞佳人?”
“此言甚是。”紀水兒向兩旁的掌櫃微微擺手,看的言行舉止,倒是雷厲風行,是塊經商的好材料,總是比強得多。
小紀正想著,突然手上痛,原來葉溫唐醒,正用不怎麼柔嫩的手磨練剛剛冒尖的小板牙。
隨便剝塊軟糖塞進他嘴裡,小紀有些心神不寧,哄哄葉溫唐,爬下床,準備出門倒杯水喝。
剛開門,票綠油油的人嘩啦下將圍住,嘰嘰喳喳的要把抓去抹妝。
“姑娘,”哀嚎著:“不是不上嗎……”
“人手不夠。”胭脂細細的描著眉:“出差錯,看怎麼收拾。”
小紀出的主意便是,鮮花需要綠葉來襯托才更顯嬌豔,必要時用牛糞來襯托也可以。於是胭脂是鮮花,以為代表的眾便是綠葉,令稍微有些不滿意的是,老鴇無疑覺得是綠葉裡面最綠最綠最像綠葉的那枚,於是把安排在中間。
後臺。
原來紀水兒是來當司儀的,種事情請大掌櫃來也無可厚非,只是邊話邊瞄著路文非,總覺得兩人之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