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和麗麗姑娘我認識,她們可是發子的紅娘,一會兒讓他們小兩口專門給您二位敬酒。你一邊去,不喝酒的人後院坐著。哈嘍哈嘍,外國朋友好!這倆閨女可真俊……”
可能是聽到了門口唱票人的高聲喊叫,鄭大發穿著一身綢緞衣服、戴著一頂水獺皮的馬桶帽,扯著大嗓門就衝了過來。先和小舅舅和孟津握了握手,又接受了張媛媛和孫麗麗的祝賀,直接扒拉開洪濤衝著保羅一頓河北外語,然後走向了齊睿和歐陽凡凡。
他的眼睛毒啊,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姑娘不是凡人,其實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來,她們站在院子門口和周圍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感覺。說鶴立雞群吧,洪濤不樂意承認自己是雞,但這個形容詞真挺貼切。
“都是我的朋友,她們沒見識過這種婚禮,跟著我來看看熱鬧,不會給您添什麼麻煩吧?”張媛媛趕緊把話接了過來,齊睿和歐陽凡凡本來就不在洪濤的計劃內,誰知道她們怎麼說動了張媛媛跟著就一起來了。
“哪兒能呢,你看人家這兩個姑娘長的,從內到外透著就那麼水靈,還得說是城裡孩子。”鄭大發眼睛都快直了,盯著齊睿和歐陽凡凡使勁兒看。他到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估計又是在琢磨他的孫子呢。如果鄭發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他的孫子豈不是血統就更好了。
“鄭舅舅,我也是城裡人,好幾代了,說不定比她們還純呢。”洪濤不太甘心,擠到鄭大發和齊睿之間,想借著這股東風給自己也添點彩,不帶這麼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對,你是純,就是有點純過頭了。別廢話,你說要送給我的禮物呢?看到沒,舞臺都搭好了,要是沒人,一會就讓你上去跳,否則就給我裝兩車煤,裝不完不許走!”鄭大發看洪濤這張臉都看煩了,當初就是這個小子每次來都擠兌自己兒子娶不上老婆,現在報仇的日子終於到了。
“我還真想跳,可惜你們看不懂。老高、老高,過來過來!這是主家鄭老闆,一會兒你就聽他指揮吧。舅舅,這可是京城裡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模特隊了,一會兒您可別小氣啊。”洪濤對高帝的職業素養還是很信任的,他說模特隊能滿足要求那就應該是能。這個人是個社會油子,但不是棒槌和笨蛋,在這種事上不會開玩笑。
“小八,來,你帶高經理先去二樓準備,好吃好喝菸酒上齊啊。來來來,咱們主桌主桌!”鄭舅舅也沒拿高帝的模特隊當太大的正事兒對待,這就是個節目,有了提氣,沒有也成。做為主家的家長,他還有太多人物要應酬。
這個婚禮說是兒子結婚,其實更大程度上是他為兒子今後繼承家業開的一場聯誼會,不同身份的人會被安排到不同的桌子,然後就分出高低貴賤、遠近親疏了。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羞辱誰,而是讓大家互相熟悉、再互相忌憚,以此來達到制衡全域性,誰也不敢輕易對他家產業下手的目的。
所以說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會掙錢的人,哪怕他是個只會仗著父輩餘威搞批條倒賣的廢物,也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你如果不靠近他的圈子,根本發現不了這些蘊含能量的地方。
洪濤一行人被安排的桌子就在正對著舞臺的地方,還是第一排,這必須是主桌。桌上除了他們八個人之外還有四位滿面紅光、身寬體胖的中年人。都不用鄭大發介紹,也不用小舅舅提醒,洪濤就能一眼分辨出來他們個頂個都是當地的官員。除了一身官氣之外,能吃成這幅模樣,順著鼻樑窩往下流花生油的也只有廚子了,問題是廚子能坐主桌嗎?
果不其然,這四位裡三個都是科級幹部。在一個小縣城裡,正科就已經是不小的官了,縣長才是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