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黑眸,心慌意亂地想要逃開,隱約知道要是再不逃開,就要承受某種最可怕的傷害。只是,她已經是他陷阱裡的無助獵物,怎麼還有能耐逃走?
“你怎麼會不懂?秘訣啊!鑄劍的秘訣,我要你海家的鑄劍秘訣。”他的表情在瞬間轉為兇惡,惡狠狠地將她舉起,逼近她的臉兒。
為什麼她不肯說實話?為什麼她還要有所隱瞞?他太過迫不及待,想起沈寬所給予的羞辱就憤怒到極點。
“海家沒有什麼鑄劍秘訣的,爹爹與我先前跟你說的,就已經是全部。”她的肩膀好痛,他的抓握沒有半分留情,握得她的肩骨幾乎就要碎裂。
清澈的眼裡浮現了淚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殘忍得如同惡鬼。此時此刻的他,幾乎就跟她夢裡索命的惡鬼沒兩樣。
“混帳!我不相信!”他嘶吼著,通紅的雙眼瞪視著她。
她的眼裡已經有著淚水,卻還是純摯無辜的,這段時日已經足夠讓他了解她,她不是會說謊的人。這個認知沒有讓他寬心,反而讓他恐懼憤怒竄升到極點。
世遺吼叫著,猛烈地推開她,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揮傷。巨大的絕望淹沒他,讓他陷人瘋狂。
難道海家真的沒有鑄劍的秘訣,他的一切盤算都是空妄的?
若芽掉得頭昏眼花,全身的骨頭像是都被摔斷似的,疼到了極點。“世遺,世遺。”她流著淚水,低聲喚著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不知還能說什麼。
他的言行已經昭告了他真正的意圖,她的心一點一點地變得冰冷,像是落進最冷的水泉裡,永遠也掙扎不出來,註定了要溺斃在痛苦裡。他不在乎她是否疼痛,眼裡只容得下所謂的鑄劍秘訣。
先前他一再重申,鑄劍對他有多重要云云,她字宇句句聽得明白,卻沒有想到他會為鑄劍之事變得這麼瘋狂。是因為沈寬的羞辱,讓他變成這樣的嗎?她試著在心中為他的行徑找尋藉口,但是無論怎麼設想,她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地不斷滾落。
“讓開,別來煩我!”世遺吼道,拒絕她的撫摸,
他瘋狂地在屋子裡搜尋著,把藤架上一本又一本的古書翻開,然後胡亂地扔在地上,妄想著要找出任何能夠幫助他鑄造出絕代寶劍的方法。只是古書裡所記載的,跟若芽告訴他的並沒有不同。
原來,她並沒有欺騙他,她先前教導他的就已經是全部;原來,他的所有設想都只是白費心機;原來,他永遠也鑄不出能與“冰火”抗衡的好劍;原來,他永遠也無法報仇——
“該死的!”他怒吼道,雙掌運勁一劈,屋內的石磚霎時間四分五裂,砰地一聲全部碎裂。他瘋狂地出掌,將雅緻的木屋破壞殆盡,直到屋內再沒有一塊完整的石磚,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下手。
最後的希望都消失了,海家沒有所謂的鑄劍秘訣,他先前所學的就已經是全部,想起自己鑄出的那些兵器根本無法對抗“冰火”,他簡直想要放聲吼叫。
世遺咬緊了牙,雙眼被恨意燒得通紅。他腳跟一旋,就往門外走去,甚至沒有看若芽一眼。憤怒的情緒像是火焰,燒燬了其餘纖細的情感,他在絕望與憤怒中無法思考。
“世遺。”她掙扎著上前,不顧身上的疼痛,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後方抱住他,死都不願意放手,害怕抱得不夠用力,就會永遠地失去他——不是失去他的人,而是失去他的心。
“放手。”他冷冷地說。先前那個溫柔誘惑她的男人,在此刻已經徹底消失。
“你要去哪裡?”她問著,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她是不是真的該放手?在愛他的同時,她能夠承受多少傷害?
“去開爐,我要燃起爐火,開始鑄劍。”他的濃眉緊緊地皺起,不耐煩地想推開她。她纖細的雙手扣住他的腰,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