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來話長,潭舟島各大旅遊勝地中最知名的就是珊瑚灣。早些年珊瑚灣沒人管,導致汙染嚴重,大片珊瑚白化死亡,後來才建立保護區。
當時左正誼和紀決還沒成年,太複雜的工作做不了,說是當志願者,其實幹的只是類似於發傳單的工作,向遊客宣傳保護珊瑚的知識。
之所以跑來當志願者,是因為左正誼心血來潮,說珊瑚好看,他想近距離觀察一下,摸一摸。
可惜當了志願者,也沒得到親手觸控的機會,反而學會了新知識:珊瑚很脆弱,最好不要摸,它們會受傷的。
紀決的關注點和他不一樣。
紀決嚇唬他,故意拿腔捏調地說:「哥哥,珊瑚是蟲子哦。」
左正誼從小怕蟲,見到毛毛蟲就會一蹦三米遠。
但他是個外貌協會,反駁說:「不是,不一樣。」
紀決說:「怎麼不一樣?就是蟲子,珊瑚礁就是珊瑚蟲的屍體堆呢。」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在他身上比劃,做毛毛蟲爬行狀。
「……」左正誼汗毛倒豎,佯裝不害怕,罵紀決,「你好掃興,怎麼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煩死了。」
紀決卻說:「屍體堆到底哪裡浪漫啦?我和你在一起就很高興,才不在乎外界的景色是什麼樣呢,反正它們都會變,都會死。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東西不會變也不會死,那就是我對左正誼的愛。」
紀決說得嚴肅,左正誼卻覺得他是在胡言亂語,敲了他一個爆慄。
紀決很會借題發揮,立刻喊疼,說腦袋被敲腫了,要哥哥給揉揉。
左正誼不搭理他,扭頭就走。
紀決立刻跟上來,從背後撈起左正誼的手,緊緊牽住。
牽手不算什麼,他有時還會裝作站不穩,或是被石頭絆倒,故意往左正誼身上摔,然後雙臂張開,抱住左正誼,在他脖子上亂蹭。
——天生屬狗的。
那時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起來,左正誼恨自己遲鈍得像個傻子。
真的好明顯,可他也是真的沒看出來。
紀決對他親親抱抱,在他身上亂摸都是家常便飯,「我愛哥哥」「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之類的表白更是說了無數回。
左正誼全都當做開玩笑,或者理解為親情,沒多想。
「……」
這樣看來,紀決可真是從小就沒老實過呢,一直佔他的便宜。
果然變態色情狂不是一天養成的。
左正誼越想越睡不著,清澈蔚藍的海水和五彩斑斕的珊瑚礁從記憶裡掠過,魚群與海鷗伴著春風翱翔,他彷彿又回到了久別的家鄉。
叔叔喝失意的悶酒,奶奶拎起書包送他上學,潭舟島的春天結束,熱鬧的夏天又來了……
左正誼終於睡著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方子航在門外狂敲,興奮地說:「起來起來!快起來!出門看熱鬧去!」
「……」左正誼坐起身抓了一把頭髮,茫然道,「什麼熱鬧?」
除方子航以外,外面還有傅勇的聲音。這廝似乎正在吃早餐,嘴裡的食物還沒嚥下去,含糊地說:「蠍子內訌發展到真人打架了,百年難遇的場面,快來!」
「?」
左正誼立刻下床穿衣服,衝進衛生間裡胡亂洗了把臉,還沒來得及完全擦乾,就被傅勇拉著往外走:「哎呀,你再磨蹭會兒人家都打完了。」
「誰和誰打架啊?」
「還能有誰,rightg和gang哥唄。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據我路過的眼線說,蠍子昨晚開會之後要求選手每天早上起床跑步,rightg和gang在外頭廣場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