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刺了一下,不過人魚混血的面色雖然難看了一瞬間,卻並沒有反駁什麼。
甚至連象徵性給自己名義上的“隊員”兩句安撫也沒有,只是一言不發攥緊了手裡的水屬性法杖,看起來和黑暗精靈早已積怨頗深,連站位都透著明目張膽的防備。
“看來是捅過。”
以撒的杖頭直指人魚混血的方向,將波動的水屬性魔力控得死死的,若有所思地這麼陳述道。
他的話音一落,對面的人魚混血隊長面色就更難看了。
打他哥所在的貴族隊時,以撒還格外凝重地提過以他們要表露出來的能力,可能“不太好打”,但是當得知對手是南陸時,雖然他仍舊頗為謹慎提醒了隊友,對手需要著重關注哪個,但“不好打”這種話他可是一字未提。
——甚至不僅如此,在得知這一局的對手並非皇室或教廷時,他還隱隱有種鬆了口氣的態度。
“真是令人傷心啊。”
黑暗精靈對於奧莉西爾嘲諷他會捅自己人刀子這件事沒有感到絲毫冒犯,只是略帶遺憾地嘆了口氣:
“否認我們才是一族的事實嗎?看來你更認同森林精靈的血統……不過也對,擁有這種令人作嘔的髮色,想必你體內流淌的血液也會是最為傲慢的那一脈。只不過,傲慢的森林精靈有可能接納你嗎?”
“果然是無法溝通的黑暗精靈。”
奧莉西爾的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白森森的牙齒露出,淡紅的瞳仁微縮,口吻是一視同仁的蔑視:
“聽不懂我的話嗎?滿腦子只有血脈的廢物蠢貨,我對脆弱的血液肉塊沒有任何認同,無論是森林精靈還是黑暗精靈,都沒有金屬與齒輪來得迷人,都是在那裡玩木頭的東西,綠的和黑的又有什麼區別?”
“……”
剛剛無論被怎麼嘲諷都無動於衷的黑暗精靈終於收斂了笑容。
“我當然並不在意綠頭髮的傢伙是否認同為我的同族,但是將我們與森林精靈混為一談……也難怪你這種傢伙不會被任何一方接納。”
話音落下,黑暗精靈毫不猶豫拉滿了弓弦。
他的枯木弓上凝聚著猶如衰敗生命力一般的氣息,鋒利的箭矢帶著隱隱的枯褐色,在弓弦繃緊到
極限後面無表情地鬆手,只聽“錚”的一聲弓弦震顫,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這支看似沒什麼特殊的箭矢就猛然劃破了空氣。
然而奧莉西爾似乎一早就在防備,比起先前的反應都要快速,幾乎在瞬間,幾枚追蹤炮/彈就甩著長長的拖尾迎了上去,完全沒讓這根箭矢有突破賽場中線來到中心城隊伍這半邊上空的機會,遠遠在天上就撞出了一團爆炸。
“黑暗精靈的箭,還是別進到我的地盤為好。”
奧莉西爾語氣平靜,卻莫名聽起來帶著一股嘲諷。
“透著腐朽味道的東西,感覺會讓我的齒輪生鏽。”
選手候場區。
第三局便是皇室與北陸的比賽,在自己賽局的上一場比賽進行中,按照規定,下一局的選手要在此候場。
不過比賽場地本就是鬥獸場改的螺旋下陷形狀,在視野良好的高處,自然也能將場內情況觀看得一清二楚。
而在中心城這支隊伍上場後,進入到這片區域的,就是以三皇子為首的皇室隊伍。
“看來這一局打不了多久。”
三皇子卡萊利安語氣平淡。
“如果比較單人的戰力,南陸的水準還算看得過去,擂臺賽佔優勢,但在團隊賽中,他們比起貴族學院也要略遜一籌……全部湊齊混血隊伍的弊端就在此,種族各異的隊員完全無法進行磨合。”
“豈止是無法磨合。”
興致勃勃往賽場中間看的黑龍族混血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