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神智漸漸迴轉,他坐在她的床邊,輕輕地用手指撫觸了一下她一片濡溼的臉頰,她一覺察,立刻慌亂地看向他。他朝她笑了一下:“妍妍……你今天身體不好,哪也不要去了,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好不好,要記得吃東西,累了就睡一會兒。別哭了……你說的,讓我想想,晚上我回來,我們再聊。等我回來,好嗎?啊,對了,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帶回來。”
她虛弱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他,沒有她以為的暴躁,怒吼,憤懣。讓她一時間不明所以,不知如何應對。他又輕輕將毯子替她拉了拉,朝她溫柔地笑了笑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很久以後,她都深深陷在迷惑不解中,一時間覺得他應該也是希望為他們這樣的關係找一種解脫的,一時間又覺得他今天反常的冷靜鎮定讓她擔心不已。一整天就在胡思亂想和揣測中惴惴不安地渡過,隨意吃了點東西卻食之無味,一直到傍晚,才迷糊著睡了一會,卻睡不安枕,片刻又醒轉。
她衝進浴室好好泡了個澡,希望可以減少一些心頭一整天積累的重壓。等她之後再做好晚餐,吃完以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莫名的,心就開始慌亂起來,怎麼他還沒有回來?
她坐在客廳裡胡亂的轉著電視的臺,耐著性子又熬了半個小時,終於忍不住拿起電話撥去他辦公室,卻無人接聽。他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麼比平常晚那麼久呢,有應酬?沒有通知她啊,難道是堵車?還是,今天他心情不好,車!想到她今天早上撞向花壇的車,她的手不由顫抖,難道?不會!她迅速地撥他的手機。
一陣兒開門聲,他笑著舉著電話站在門口說:“妍妍,你打給我嗎?”
她有些不自然地放下電話說:“嗯,就是,我做了晚飯,問問你要不要吃?”
他笑得開朗明媚:“好啊,幫我熱一下吧,我先去洗澡換一下衣服,一會兒下來吃。”
她看著他上樓時輕巧的步伐,胸口還是滿漲著不安。等他洗好吹著口哨下樓的一剎那,她以為他們好像回到他們最好的那些日子,溫暖恬美。可是……他們一會兒竟是要討論離婚!
他邊吃邊指揮她幫他換臺,一會要看這個,沒一會要看那個。她隱忍著配合,他卻吃得極慢。莫梓妍耐著性子等他吃完,等他坐到她身邊,卻沒有等到他再開口,只見他接過電視遙控器繼續換臺。
她按捺不住壓抑了一天的糾結:“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我早上和你說的事?”
他壞壞地一笑:“就知道你憋不住,看,是吧?”
她疑惑地看著他無所謂的態度,試探地問:“那,你是同意嘍?”
他卻沒出聲,一把將茶几拉近了過來,面對著她,坐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他訕訕笑著,前屈著身體,他長得那樣高大,這樣一個姿勢,他的臉已經靠地她那樣近,已經快要吻在她的臉頰上一般。她臉一熱,身體不自覺地向後貼去,緊緊貼著沙發的靠背坐著。
兩人一下子離得那麼近,即使她已經盡力後傾,還是被他濃重的氣息噴拂。她微微地一點一點地挪著,想著向左一些或是向右一些,都能離他遠一些!
她努力不著痕跡地向旁邊蹭,他卻將她的小把戲盡收眼底,又將茶几拉近一些,而他的兩條長腿大咧咧的分開,支在她的雙腿兩側放著。他的動作完成,她轟地一聲,覺得有火苗竄了上來。不對,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
她警覺地瞪著他,看他還要做什麼。至少現在,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她也不能在氣勢上就輸了下去,他的那些伎倆,她又不是沒領教過,現在罵他耍流氓的話,一定被他笑死。因為,他還什麼都沒有做,不是嗎?
他看著警鈴大作的她,促狹地笑著說:“我就喜歡看你這個樣子,像極了,一隻炸開了毛的小貓!明明是隻炸毛的貓,